“书院早就请我教学去,今日预支了一个月的银子。”“太好了!”青晴叫道,这回不用想饿死的事了。
“好,好什么好,耕儿,明日你就与我辞了,今日花多少,我还有件出嫁时的衣裳,你去当了去,还给人家。”这老太太瞬间也不知哪儿来的劲头儿,底气十足,带着一股威严。
“娘,这是干什么,”
“干什么,你忘了今年的秋试了?十年苦读为了什么,你还不快专心与我读书。”
“娘,教学也不耽误读书啊,何况,我心中有数。”“
什么叫心中有数,你以为天下就你一个读书人吗,不要强辩明日就去与我辞掉,专攻秋试。”老太太一向很专制,此时已经气得变了色。
何耕想着她的话,秋试在即,她说得不是没有道理,十年寒窗,为的是金榜题名时。他沉吟良久,忽然开口道:“娘说得对,我明日就去辞掉,专心读书。”
“这就是了,”
“青姑娘,又对不起你了,想耕儿金榜题名之时也是你一世的福分。”叫将打开箱子,里面
几件破烂衣衫下面压着一层纸,纸下有一套新嫁衣。
“耕儿父亲去得早,这是我们洞房花烛时的衣裳,早些年挺不过时,我就拿出这衣裳看几遍。就想起那时的情景。”
“我懂得,何公子,这匹缎子也退回去吧。省一些是一些”。
“青姑娘,这是我送你的,我不会退回去。这件事娘也不要管了。”何母不言语了。
“书院的学究是我的老师,银两也不急于送回去,留做以后生活盘缠,娘与青姑娘可放心。”当晚,何耕依旧是书桌前看书。
交得三更,青晴醒来,见他伏桌而睡。何母已睡得低沉。青晴下得炕来,到他身后拍他肩膀。轻言道:“公子请炕上睡吧,整日坐着怎得休息。”月色皎洁,银光满窗,他衣肘之下几行青字,青晴轻抻出来,看是一首小诗:淫雨霏霏遇红妆,青丝丽影偷心房,但愿此生携素手,金波漫妙舞霓裳。青晴低吟一遍,放回桌上,推醒他。何耕一摸书纸不在肘下,一看在旁边桌上,定是被她看了,忙又揣入怀里,神色极是尴尬。“胡乱写的,姑娘莫笑。”青晴青丝垂胸,白纱盈体,俏脸如玉,目光如水,见他?逄?ナ滓恍Α!肮?涌稍诖竽镒蟊咝菹3?以诖竽镉冶咝菹3?也2唤橐猓?钟泻畏痢!?p》 “若是公子只在此地休息,那我也真的不能久住了。”
“好,我依青姑娘之言。”
*******************************************************************************白芍药根有镇痛扩张血管的作用,何耕娘常年卧床所以要常用。何耕没钱去买。就想办法去偷挖。在这不远处有一座废园,叫萧园,里面亭台楼阁俱毁,花园荒芜,野草丛生。但是里面的奇花异草也是不少。
因为里面破败空旷,传闻说里面闹鬼,大白天里那破楼堂里也闻哭声。所以很少有人来。何耕早知这里有几十墩白芍药,在荒草掩映之中,残垣断壁之内,娇艳无限。这一日,何母病痛加重,何耕就带了青晴又来偷挖芍药根。正在工作中,不想却撞到了那日在寺外的小姐。这小姐与小丫环采了一篮子花,小丫环又折了许多柳条要编小篮子。“是你们,你们怎么来这里?”那小丫头问。“我们,我们是给我母亲采药的。”何耕答。
“采药,你们怎么跑到人家的私人府第采药,信不信,我叫人把你当贼捉了。”
“大姐说笑了,人所共知这里是一处废园,何时成了私人府第。”
“你还强嘴,看来你还真是不知道,这园子已经被我们老爷买下了,要建新园子。你说不是私人府第是什么?”
“噢,原来如此,小生实是不知,望请见谅这就告辞。”
“公子休听她胡言,挖几棵花根算什么,用多少,公子挖便是。”
“紫绫叫小安子去那边荷塘采些莲藕并莲蓬来。快去。”
紫绫一撅嘴儿,说:“知道了,我知道姑娘采来干什么。”
“少罗嗦,让你去便去就是。”这小姐就坐在园中离何耕身旁的石墩子上,将花篮柳条放在石桌子上。
因看到青晴,问道:“这位姑娘是?”
何耕手里不停,答:“噢,这是我妹妹。”青晴瞅了何耕一眼,何耕挤了一下眼睛朝她一笑。
“好俊的模样儿,“她这样赞着心下也似乎是松了一口气。一双妙目盯着何耕英俊的侧脸,嘴角含笑,道:“何公子与我对个对子如何。”
何耕手锄头拄地,神情潇洒,道:“请小姐赐教。”
“听好了:白芍指引故相逢”何耕眼睛转了一下,笑道:“花荫摇曳佳人面。”小姐把脸一红,以轻绢掩腮。“公子才思敏捷,必当高中。”
“多谢小姐厚爱。”“公子母亲得的什么病?”
“我母亲乃是风湿之症,已经卧床不起两年余。”何耕与青晴挖得四棵白芍根,用柳条捆起来。过来重新谢过小姐。
这小姐扶桌儿站起,轻提湘裙款移莲步儿,向何耕纤手一引:“公子请随我这边来。”青晴坐在石墩子上,玩小姐的花篮,她才不去做那个电灯泡呢。何耕行在那小姐身侧,但觉得一股幽香令人心动神驰,这小姐,水眉弯弯,琼瑶鼻,杏眼含情,樱桃口,笑显两颊窝儿。玉腰纤纤一臂揽,语笑晏晏,动人魂。心下不禁心生无限迷恋。
“哎!”
“公子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