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那笑容回想起来都蒙了层阴森之感。
郎梓一直心悸到后半夜。
直到一只手拉开被子露出他脑袋。
“啊啊啊啊啊啊你别动我自己死呜呜呜别吓我了!”
国师:……?
国师有些好笑,摸了摸他脸:“殿下魇着了?是臣回来了。”
他的手指有常年执刻刀留下的薄茧,粗粝的很,却也温暖。
郎梓心惊胆战地睁开眼睛,果然在即将燃尽的烛火照耀下看见了国师熟悉的脸。
有些疲惫,但的确是国师。
他从没有像现在这样为国师的出现而高兴。
以至于一激动就给了国师一个熊抱。
国师:……嗯?
唔……
虽然国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反应很快,立刻将他反搂住,顺道趁郎梓不注意时悄悄偏头,用下唇蹭了蹭他耳尖。
好一会郎梓才平静下来,语带后怕地与国师说了两位鬼爷爷来过的事。
他说话时眼睛还在不住地打量各处角落,好像生怕再冒出来两只鬼魂。
难得可怜的神情勾的国师心头微痒。
国师为他在屋子里布置了一个小型的禁鬼阵,并且把阵基设置的很明显,让郎梓一眼看到就心安。
布完阵,又在他脖子上挂了枚避邪符。
郎梓将辟邪符塞到里衣中,微微埋怨道:“国师明明说好晚上就回,怎得拖到现在?”
国师挑了挑眉。
他的殿下,用异界那句话形容倒是正合适,有事钟无艳啊。
奈何他甘之如醴。
“殿下,”国师放下发髻,极其自然地去了外袍躺到郎梓身旁,一只手撑着头轻柔地同他说话,“是臣不好,臣回来晚了,平白让殿下受惊。”
“我不是说这个。”郎梓叹了口气,“我只是突然想到,如果国师变成了鬼,我可不愿再当你师父了。”
竟是拐着弯地担忧他的安全。
蜡烛燃了太久,这么会功夫又尽了一支。
国师眼角眉梢都是温柔的笑意。
他装模作样地跟着叹了口气,苦恼道:“若真是如此,那臣只能尽量不让自己成为鬼了,总不能让殿下怕臣。”
郎梓梗着脖子替自己挽尊:“我可不怕鬼!”
“……嗯,殿下不怕。那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