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楼上下来的顾飞泉站在沙发旁,问:“你是回房间还是在客厅坐着等?”
“客厅吧,能第一时间看见。”
“正好我也想看。”顾飞泉先她一步坐下,不让自己显得很故意要留下来,仿佛是顾砚秋学他似的。
顾砚秋狐疑地朝他瞥过去一眼。
顾飞泉假装没看见这个眼神,让阿姨倒了两杯水过来。
顾飞泉:“要看电视吗?”
假如是在前些时间,顾砚秋可能会以为顾飞泉是故意挤对她,给她下马威,但是现在,她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对着顾飞泉,没说话。
顾飞泉反应过来,讪讪地住了嘴。
这里是顾砚秋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他顾飞泉只是住了几个月罢了,就自然而然将自己当成主人了,潜移默化的习惯真的可怕。
两人各喝各的水,相对无言了一会儿。
阿姨在厨房做一些小点心,佣人都不在客厅绕着,顾砚秋开口问沉默的顾飞泉:“我上回拜托你的事……”
顾飞泉摇了摇头。
顾砚秋:“你没问,还是什么?”
上回顾砚秋让顾飞泉去验证一下,沈怀瑜究竟知不知道贺松君的存在,并且在和顾槐结婚后有没有过联系。
顾飞泉:“我回来以后把从小到大所有的记忆都捋了一遍,确实没有发现过你妈妈可疑的踪影。我也问过我妈,但是我妈那个人你知道的,对你妈妈积怨很深,我一提到你妈妈的名字,她就情绪失控,口不择言地谩骂,我旁敲侧击地试探过几次,我妈除了发脾气外,还说我是不是忘了和你们俩的过节,家长的念叨,听多了就很烦,你知道的。”
顾砚秋不知道,她从小都没有被沈怀瑜念叨过。
顾飞泉:“她还老是催我找女朋友,我有一天晚上不是去找你谈事情么,回家换衣服的时候被她发现了,以为我是找到了中意的姑娘,非要让我抓紧,哎。”
顾砚秋一秒找到了重点,皱眉道:“你为什么要回家换衣服?”
顾飞泉:“……”
顾飞泉解释说:“在公司被咖啡泼脏了。”
顾砚秋点头:“哦。”
顾飞泉强调了一遍:“我真的是被咖啡弄脏了西装。”
顾砚秋奇怪地看她:“我听见了啊。”为什么要再说一遍?
顾飞泉不吭声了,看她一眼,低头继续喝水。
顾砚秋想:莫名其妙。
她说:“有机会的话,再帮我问问吧。”
“我……”顾飞泉差点儿脱口而出“凭什么要再帮你问,这么久了你还什么都没跟我说”,话涌到嘴边,却鬼使神差地咽了回去,“我尽力。”
顾砚秋朝他点了一下头:“有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