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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第1页）

&ldo;你真有把握吗？&rdo;

&ldo;不。&rdo;他反问道，&ldo;可我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不是吗？&rdo;

我没有匆匆表态同意。我需要的是时间，而斯诺能帮我拖住萨托雷斯，赢得时间。于是，我说：

&ldo;我再考虑一下。&rdo;

&ldo;好的，我走了。&rdo;他站起身来，骨头咔嚓作响，&ldo;我们必须重新考虑方案，从脑电波图开始做起。&rdo;他一边说，一边擦拭他的衣服，好像上面有什么不可见的斑点需要除去似的。

斯诺没有和瑞亚打招呼，径直开门出去了。

门一关，我立即跳起，一把抓起那张纸条，揉成一团。我没有篡改希永的方程，但我对他的理论任意发挥，他未必同意。这时，什么东西突然吓我一跳，抬头一看，原来是瑞亚。她摸着我的肩头。

&ldo;凯，他是谁？&rdo;

&ldo;给你说过了，他是斯诺博土。&rdo;

&ldo;他人怎么样？&rdo;

&ldo;这个‐‐不大了解‐‐怎么？&rdo;

&ldo;他刚才狠狠盯了我一眼。&rdo;

&ldo;那是因为你是个漂亮女人‐‐&rdo;

&ldo;不，他的目光有些异样‐‐好像……&rdo;接着，她一阵哆嗦，瞥了我一眼，垂下目光，&ldo;我们回房去吧。&rdo;

《索拉利斯星》作者：[波兰]斯坦尼斯拉夫&iddot;莱姆

第九章液氧风波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就这样躺着。黑暗中，看着幽幽发着绿光的手表，独自发呆。我听见自己的呼吸，隐约感到一丝意外。但是，对自己的意外也罢，刘表上那一圈夜光读数也罢，我一概漠然，并不在意。这种感觉，一定是疲惫引起的，我想。我翻了个身。噫！床比半常宽了！我屏气凝神，一片寂静，没有响动。瑞亚的呼吸呢？我应该听见的！我伸手一摸，什么也没有，只剩我孤零零一人。

正要张几喊她的名字，忽然听到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朝我走来。我顿感浑身发冷。

&ldo;吉布伦吗？&rdo;

&ldo;是，是我。别开灯。&rdo;

&ldo;为什么不？&rdo;

&ldo;没有必要，待在黑暗中更好。&rdo;

&ldo;可你已经死了‐‐&rdo;

&ldo;别担心。你听得见我的声音，不是吗？&rdo;

&ldo;是的。你为什么要自杀？&rdo;

&ldo;我别无选择。你来晚了四天。你要是早一点到，我就不会被迫自杀了。不过，别为我想不开，我没什么遗憾的。&rdo;

&ldo;你真在那儿吗？我不是做梦吧？&rdo;

&ldo;噢，你以为在梦中梦到了我？就像当初梦到瑞亚一样？&rdo;

&ldo;她在哪里？&rdo;

&ldo;我怎么知道？&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