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老炮忧心忡忡地望着大金风点点头。
“那这《肃凤匪令》都是些啥内容,打听清楚了吗?”大金风皱了皱眉头,一双晶亮的眸子中,流露出些许的不安。
蒯老炮从衣服里摸出一张纸来。
“当家的,这是抄下来的原文!”说着递给大金凤。
大金凤拿在手里惊奇地问道:“这怎么搞来的!”
蒯老炮带着神秘的表情道:“我拜把子兄弟张洪亮的舅舅就在延吉道做书记长!”
大金凤立即仔细地看了起来。
只见文中写道:“据堡垒县知事呈文。经查,胡匪大金凤,聚众匪人,作乱日甚,肆扰人民朝夕恐慌。然,堡域山深林密,壤接俄境,素为胡匪渊避之穴,花匪此据,以险扼守,致数剿未果。为尽绝匪类而安善良,道府即派拨精兵,并东北步营27旅676团择日驰抵,全力除之。命堡署,探明胡匪潜踪……
看到这儿,大金风气的拍着扶手猛地站起来。“一派胡言!”
魏宗林又忙从大金凤的手里接过纸张来,看了一遍又递给了赖豹,然后沉吟道:“金凤啊,眼下是到了鱼死网破的时候了,你有啥打算没!”
“姐,跟他们拼了!”青梅将茶碗放在大金凤跟前喊道。
魏宗林向青梅摆了摆手道:“金凤啊,如今他们一下派出这么多兵来,我看,这次是下狠心想除掉我们了,否则是绝不肯善罢甘休的!”
“老炮大哥,还有什么消息吗!”大金风站起身两眼如炬地又向蒯老炮问道。
蒯老炮道:“我详细地了解了一下,从路线上看,他们将从安图、延吉和汪清三路发兵,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就没了退路!”
大金凤思考了一下道:“官兵这次来势凶猛,我们不能硬碰,既然东西南三个方向已经被官军堵死,只剩下了北面这一条出路,而且,向北走尽是高山密林有利于我们大队人马的隐蔽,我们可以考虑进入塔城境内暂避一时,大舅,您看呢!”
“嗯,我看行,我也早有这个打算!”魏宗林坚定地答道。
“老炮,吃了饭,休息一晚,明天你马上启程,带几个弟兄去塔城那边搭上地,要快,我们的时间不多!”大金风命令道。
“嗯!我明天就动身去塔城!”
青梅两眼疑惑地望着大金凤。“姐,咱真的要去塔城啊?”
大金凤拍了下青梅的肩头,两眼充满惆怅。“暂避一时吧!”
县城郑大坏的居所里,郑大坏正跟几个手下密谋着。前几天在刘三九那吃了亏,他心里一直觉着窝囊。
虽然那套宅子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但毕竟在刘三九那里吃了瘪,他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此仇不报,他实在咽不下这口恶气。
段洪在保安团被打的事,于锦堂不敢传出去,对保安团的士兵下了封口令。要是郑大坏知道段洪这么大来头的人都被刘三九给收拾了,他说啥也不敢再有报复刘三九的念头了。
这几天,他通过警察所和保安团的熟人打听了一下刘三九的来头。可得到的消息说,他不过就是卧龙村里来的一个土包子,只不过身上有些功夫而已。
听说刘三九什么背景都没有,他也就壮起胆子来。可如何才能泄愤呢,他却想不出好主意来。所以,他将自己的几个亲信找到一起来共同商量。
自己的五个手下都没拿下刘三九,却让刘三九打的满地找牙。原来他打算请高手来对付刘三九,可高手还没请呢,日本人竟然也请了高手来对付他。
那天,刘三九与日本人比武,郑大坏就站在队伍的最前边,他没看上几眼就认出了刘三九。
本想看一场刘三九被暴打的好戏,结果却令他大失所望,日本人的高手衡山德藏竟然也败在了他的手里。为此,他请高人来对付刘三九的想法也就此打住。
俗话说:“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在郑大坏的字典里,只有他欺负别人,不能有人欺负了自己,他这口气不出,心里就是不舒服。
最后,他和几个亲信终于想出了一个好办法,那就是偷袭。
趁刘三九不注意,将自己赌馆和妓院所有的打手都派出去,一起给刘三九打闷棍,趁其不备,突然下手,他不信一二十把砍刀和棍棒一起招呼,他刘三九能逃过这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