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章和帝脸色铁青,“逆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成王摇摇头,似乎有些失望,随即又转头看向瑞王,“不如瑞王兄猜猜,今儿这祭祀堂内能发生什么意外?”
瑞王正在努力安抚怀里的女儿,刚才曹勇带着人冲进来,瑞王妃吓得牵着两个女儿到了他身边。此刻夫妻俩正一人怀里抱一个女儿安抚呢。听到成王的话,瑞王将女儿抱紧了,不悦地看向成王,“老二,我真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你平时看着温文尔雅的,咬人的时候竟然这么疯狂。”
成王脸色一片狰狞,“你少在我面前耍威风,希望一会儿你还能这么硬气。”
说罢,他又转头看向萧三郎。“我的好三弟啊,拜你所赐,我如今才成了这幅落魄的样子,你想不想知道我今儿为你们准备了什么意外的惊喜?”
萧三郎将怀里的萧庭煜交给苏悦,神色淡淡地指着香炉,“倒也不难猜,看你先点了香在里面,应该是你在这香炉下埋了黑火药吧?”
成王脸上的笑顿时就皲裂了。他一脸错愕地瞪着萧三郎,脸上闪过一抹狼狈,随即又仰头哈哈大笑。萧三郎静静地看着他。成王的笑声逐渐减小,随后又满脸阴沉地瞪着萧三郎,一脸愤慨,“萧琛,你知道吗?我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副样子。你学什么,做什么永远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明明我读书比你用功,练武比你刻苦。你就只是随便念念,随便练练,却还是比我辛苦数倍练得好。只要有你在,父皇的眼里就永远没有我们,你就是我这一辈子的噩梦。好不容易你被流放了,你为什么不干脆死在边关?你为什么要回来?你回来不到半年,就把我辛辛苦苦经营六年的大好局面都毁了,害得我被软禁在府里,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成王越说脸色越狰狞,“你以为你聪明就了不起吗?就算你猜中我埋了黑火药又如何?等会,你还是一样要被炸死在这里,哈哈哈,不仅是你,还有你的妻子,你的儿子。你们通通都得死。曹勇,把他们一家三口先给我抓过来,放在香炉前,等会就先让他们享受黑火药的威力。”
曹勇带着人上前去抓萧三郎和苏悦。“别碰我们。”
萧三郎冷声斥道,“我们自己过去。”
萧三郎伸手抱过萧庭煜,一手牵着苏悦,三人缓缓走到了香炉旁。萧三郎神色淡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本来的计划是等陛下点燃的香烛烧完,引燃黑火药。黑火药将陛下和我们都炸死后,曹勇再带着人冲进来勤王救家的吧?只是没想到曹勇会被一串鞭炮声提前引了进来,对吗?”
成王眯着眼,见萧三郎和苏悦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之色,不由脸色更难看。萧三郎竟然将他的计划猜得一清二楚。他本来的计划就是等黑火药将所有人都炸死后,曹勇带人进来,而他到时候作为皇室仅存的血脉,自然是继承皇位的不二人选。但计划赶不上变化,谁料到安亲王妃一串鞭炮提前将曹勇引了进来。成王冷笑,“那又如何?不过是计划提前暴露,这样反而更有趣味了呢。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临死前的煎熬,萧琛,你现在内心一定很害怕吧?哈哈,放心,等一下我会让人给你们一个痛快。”
萧三郎嘴角微微勾了勾,没说话。“萧泽,你还是不是人啊?这屋子里的人,全是你的亲人,你怎么这么狠心。”
庆王萧润冲出来,满脸气愤地瞪着成王。成王脸沉着脸拔剑就砍向萧润,“你个成天就知道吃的废物,也敢跟我叫嚣,你是嫌死得太快了吧?”
萧润踉跄着往后一躲,被萧三郎拉了过去。“逆子,怪不得排祭祀顺序的时候,你情愿往后站呢。”
章和帝捂着胸口,一副随时要被气吐血的模样。“怪不得冯首辅非要支持让阿琛和煜哥儿站在最前面,原来你们早就串通好了,沆瀣一气。”
成王并不否认,“那又如何?我早就受够你的偏心了,这六年来,你表面上看对我和瑞王一视同仁。这件事上抬举我,那件事上就肯定抬举瑞王,看着对我们都一样重视,其实你根本就是看不上我们。你故意让我和瑞王相争,却不肯立我们当中的任一人为太子,你其实一直在等着萧琛回来,是不是?”
章和帝胸膛直颤,“朕不肯立你们?你们怎么不说自己没能力?尤其是你,朕给过你多少次机会?你看看你都干了什么?沽名钓誉,只盯着眼前那点利益,一点大局观没有。”
成王忽然大怒,“你住口,就是你偏心,这一切都是你偏心造成的。”
他用箭指了指香炉里的香,“看到没,这香就剩下三分之一,留给你考虑的时间不多了。要么你们就直接被炸死在这里,要么你就立刻立下禅让诏书,将皇位禅让给我。我的好父皇,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章和帝面色大变。祭祀堂内一片混乱,年龄小的孩子甚至吓得嚎啕大哭,“我不要,我不要死啊。”
“父皇,救我啊。”
祭祀堂内哭成一团,章和帝又气又急,最终没忍住,一口老血喷了出来。成王已经退到了门口,“看来父皇是不愿意立禅让诏书了,既然如此,咱们就此别过了。”
香炉里的香立刻就要烧尽了。感受到死亡临近的众人更乱了,年龄小的孩子们,胆子小的女人们哭成了一团。有的人甚至不管不顾地往外冲去。自然是没冲出去的,被曹勇一剑砍翻在地。整个祭祀堂内哭喊声一片。苏悦伸手拍了拍萧庭煜的脑袋,“害怕吗?”
萧庭煜安静地趴在她的肩膀上,黝黑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不害怕,有爹爹和娘亲在呀,怕什么。”
苏悦忍不住勾了勾唇角,将他的头发揉成了鸡窝。“哎呀,我的头发。”
萧庭煜抗议。萧润撇了一眼香炉里的很快就要燃尽的香,忍不住缩在萧三郎身后,小声嘀咕,“三哥,三嫂和小侄子是不是吓傻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玩闹。萧三郎微微一笑,转头看向西南方的角落里,扬声道:“香立刻就要燃尽了,安亲王还不走吗?”
本就纷杂的祭祀堂内因为他的高喊,突然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下意识看向安亲王。坐在轮椅上的安亲王忽然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