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白猛地明白了,飞身入院,将门踹开。
出乎众人意料,谢崇义竟然还在。
他似乎刚从梦境中游离归来,疲倦又惊诧道:“大人们这是做什么?”
李非白说道:“随我们去一趟衙门。”
几乎就在刚才看见谢崇义的瞬间,李非白已经知道这个对手十分不简单。
他的镇定已经超出常人了。
谢崇义很快就被押到了大理寺,由李非白审问。
杨厚忠本来想自己上,被成守义拦下了,说道:“那人的神态一看就不是那种意志薄弱能屈服在你刑具之下的人,而且一上来就用刑,会显得我们大理寺很没审案的技术啊。”
“……这是嫌弃我平时下手太狠了?”
“我可没说,你问问那些被你吓哭下吐的新兵去。”
“刀又没用在他们身上,吐个什么劲,没出息!”
这边谢崇义已经被带了小屋里,他坐在凳子上,看着这刷得雪白的屋子,说道:“听说杨大人的审问手段残酷又有效,大人怎么不让杨大人来?”
“不必。”
李非白说道,“我知道杨大人的办法在你身上是不管用的。”
“草民也很怕疼,没人会不怕疼,刀子落在身上的时候,是真的疼。先是薄薄的皮被划开,随后是流血,见肉、见筋、见骨……人的身体真的有趣,是让人看一辈子都不会觉得腻烦的程度。”
李非白听得皱眉:“谢崇义,不要说与案子无关的事。”
他示意衙役将失踪姑娘的画像一一展开,“我问你,你可见过她们?”
谢崇义看了看说道:“没有。”
“第一位曾买过你的话,最后一位也买过你的画,你曾说过,你记得每一个买你画的人。”
“哦——”谢崇义笑道,“大人不要当真,草民只是想让大人觉得我很聪明胡诌的,我每日卖个四五幅画,时日长久,人太多就记不住了。”
李非白盯着他说道:“那连五天前买你画的贺家小姐你也不记得么?”
谢崇义没有回答,他忽然说道:“大人何必费口舌审问我、试探我,其实要证明我是否是清白的很简单。”
他说道,“如果在我被关押期间,又有人失踪,那就是最好的证明。大人的猜疑和假设都是错的,对吧?”
李非白看着他,他这仿佛已经给他找好了离开的后路。
他似乎料定会有人失踪,并且跟他无关。
这时,屋外传来脚步声。
“大人。”
宋安德匆匆过来,低声,“方才又有一个姑娘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