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姜辛夷回到大理寺,便去找成守义,说道:“谢明义也不是个傻子,他想必也怕我周围有人保护,所以根本不愿冒险,再这么下去只是继续在浪费时间。”
成守义问道:“那你想如何?”
“要找个热闹杂乱,还不显得我刻意去的地方走走。”
“比如?”
“寺庙,去上香。”
姜辛夷认真说道,“求姻缘,这是当下许多姑娘喜欢做的事。”
成守义略有迟疑:“但是明日刚好是七月十五,寺庙每逢月半最多人,更何况还是盂兰盆节,恐怕人会更多更杂,万一你真被谢明义伺机掳走……”
“我就是挑了这日子,才不会显得突兀,这是诱敌最快的办法。”
姜辛夷说道,“六叔,我不是来跟你商议这件事,征求你的同意,而是来告知你我决定这么做。黄口小儿才需要商量,我是成年人,不必多费口舌。”
成守义暗暗叹气,这脾气多少是有点像她师父的。
不过她师父说话比她风趣多了,这跟冰雕人似的!
他说道:“六叔知道了,你去睡个好觉吧,六叔会安排人的。”
“嗯。”
姜辛夷走后,杨厚忠才从里头书房出来,说道:“不得了,她竟不‘惜命’了。你说,她是真的为了自己的安危,还是为了那些失踪的姑娘?”
成守义默了默说道:“有没有一种可能,她是为了以后不会有姑娘失踪,才做这种危险的事。”
杨厚忠愣了愣,要真是这样,那这个境界可就高多了。
她到底是不是个冷血之人呢?
如今看来好像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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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李非白刚起身,衙役就说宫里来人了,还带了口谕来。
他以为是为夏国公主一事,谁想公公说道:“您的父亲入京了,皇上让您进宫一见。”
李非白顿住,心中瞬间笼上阴云,即便他变得再优秀,这种阴影怎么都抹不去。
他叹了一口气,出门时对衙役说道:“跟姜姑娘说一声,我去宫里了。”
“是,大人。”
他出门太早,姜辛夷难得睡得沉,没有发现。
等她出去,那衙役又恰好领早饭去了,话没传到,她看了一眼门上挂的锁,以为李非白又归于暗处,守着她的周全。
宝渡一如既往在门口等她,自从她遇袭后,他就不在辛夷堂睡了——他喜欢在辛夷堂睡觉,毕竟可以多睡两刻。而是每日都在大理寺门口等她一块走到药铺去,对周围还十分警惕。
起先姜辛夷以为是李非白叮嘱的,后来与李非白提及这事,他说道:“我确实交代过他,但在我交代前,他就已经决定这么做了。”
两人走到药铺,宝渡停了脚步,却见她还在往前走,忙跟上去问道:“辛夷姑娘你去哪呢?”
姜辛夷答道:“今天是盂兰盆节,我去买点香火,一会去寺庙给我师父和爹娘祈福。”
宝渡恍然:“那我去门口贴个告示,免得让人跑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