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最近天气渐渐有些凉下来的味道,皇宫里表面上平静,实则却暗潮汹涌。
太子一党和东豫王一党日渐对持,在朝中经常有政见不合而大吵的局面。皇上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坏下去,只好倚重寿王和东豫王。而一直默默无闻的七皇子却一天比一天受到皇上的器重,开始由水底慢慢浮出来。
情势十分微妙。
而太子似乎有意无意针对七皇子,东豫王一党自是希望东豫王公开支持七皇子,否则太子登基,他们便没有好下场。
东豫王却在局势之外,冷眼相看。
只在外调官员的事情上提出一些建议,自然是把上官薰调往外地德城。
众人都有些愕然,连拥护东豫王的人也不知道他意欲何为。
东豫王从容道:“德城属卑焽旧都,民风强悍,疏于教化,而上官薰年纪轻轻对治国平天下却有一番独特见地,其提出‘齐家治国平天下’的新奇思想若能应用于我朝政治上,或许会是一番伟大的创新。臣希望皇上放手让他管制德城。”
“王爷这么说不无道理,可上官薰十四岁的年纪,未免太小了,在一些事情上恐怕不能如意发挥,还是请三思为上。”大将军昊衍乃是太子一党,也是寿王之子,手中握着重兵,故而在所有人都摄于东豫王威势时,敢站出来说话。
调离
以往凡是东豫王亲自出来发表政见,便没有人敢出声,甚至寿王也不会说什么,今次昊衍敢出来,自然是受了太子的属意。
东豫王微微一笑,紫眸望向昊衍:“将军十四岁随本王出征的时候,便奋勇杀敌,立下大功,将军难道忘了吗?”
昊衍顿时哑口无言,那是他人生的第一场战争,当东豫王的精锐部队一出现,那些叛军哪里还有反抗的余地?
明知道东豫王说什么都不会输,他虽然很少发表意见,可是每一次说出来便是无法辩驳之词,自己居然还敢公然出来反对,实在是愚蠢之极。
“行军作战毕竟不同于治国理政,不能光靠勇武,臣恳请皇上再委派一名大臣,从旁协助上官薰。”东豫王面向皇帝,朝堂中寂然一片。
此时站在中列的张太傅也抚着胡须欣然出列道:“微臣也赞同东豫王,上官薰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此言一出,那些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大臣顿时纷纷附和。
皇上点头道:“依王爷看,该派谁同去呢?”
众臣开始面面相觑,谁都不想被委派,那毫无前景的差事,谁要去做?
东豫王眸光一闪,道:“就由臣去吧。”
朝堂中顿时像炸开了锅,东豫王怎么可以去那野蛮的德城?教化一群蛮族呢?
皇上略一沉思,道:“那就依王爷所奏,此事便这样定了吧。”
阿薰坐在东轩辛苦练字,觉得耳根发烫,知道定是有人什么地方在讨论她!
她的字还是一如既往的难看。毛笔字实在具有挑战性,不是一日两日就可成的。
这时,外面又传来吵吵闹闹的声音,隐约间夹杂着蝶攸公主的哭闹,阿薰立刻一个头变作两个大,恨不得躺下来装死尸。
可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还是硬着头皮出去了。
果然,刁蛮公主正在大闹乾元宫,门外的侍卫均是面无表情。蝶攸泪眼汪汪看见她,原本未落的泪水立刻就决堤了:“你出来!你出来嘛!”
斋戒已过
站在她面前,阿薰才深切感受到这个平时刁蛮任性的女孩是如何的无助:“公主。”
蝶攸不顾有旁人,拉起她的手问:“你真的要去德城吗?你不要去好不好?”
阿薰从连陌口中知道了东豫王的决定,把她调往远离帝都的德城,山高皇帝远,不怕她的身份被揭穿。蝶攸年纪小,很多感情都是年少轻狂,不懂事,说不定可以使她淡忘。
这个时候,阿薰只有抽回自己的手,狠心说:“大丈夫应以国家为重,下官没有建立功名,便无心在私事上。”
蝶攸双眼通红得像兔子,闻言更是浑身巨震:“好!你去!你去了就不要回来!”然后哭着跑了,内侍宫女们看了阿薰一眼,忙追着公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