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心里还是想着,大不了等孩子生了,想办法把谢寡妇给打发了。
谢寡妇醒后,知道自己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呢。
以前大夫说过,她体寒,很难有孕,为了这,男人死后,她也这么多年都没再嫁。
这些年她也不是没跟别的男人好过,怎么现在说怀就怀了呢?
想不通,谢寡妇只能归结于这是老天赐给她和夏及第的孩子,高高兴兴地接受了。
两人的婚事也就这么定下来,只等洪水退了,就写婚书,把人迎进老夏家。
在他们家热热闹闹给大家唱戏的时候,夏柒月他们的船已经靠了岸。
徐家的下人领着他们来到沛丰县城幸存者的聚集地。
偌大一个县城,逃出来的也不过一两千人,其他不相信的,跑得慢的,都成了洪水下的牺牲品。
医院的大夫跟护士穿梭在人群里,照顾着伤员,老人和孩子。
薛大夫远远地就看到夏柒月,几乎是小跑着过来。
“夏大夫,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薛大夫这些天一直担心学院,不过听徐家人说他们都没事,才放心了,现在见到夏柒月,才算是彻底的放心了。
“学院里的人都没事,你们怎么样?我听说还是有人没逃出来。”
薛大夫神色黯然地道:“有几个为了照顾住院的病人,跑得慢了,就被洪水冲走了。也不知道是生是死。”
其实基本可以断定是死了,可是薛大夫总想抱着一点希望,希望被冲走的人能够活下来。
夏柒月心里也很沉重,这些都是她认识的,熟悉的人,说没就没了。
“夏大夫,快救救慧娘。”一个苍老的妇人一边向这边跑,一边喊道。
夏柒月一看,这不是卖豆腐的郑婆婆吗?她口中的慧娘,正是她的前儿媳,松龄堂李掌柜的媳妇儿。
夏柒月丢下其它人就跟着郑婆婆往前跑。
在一个简易搭起来的小帐篷里,慧娘躺在草堆上,痛苦地呻吟着,身下已经一滩血。
她的儿子石头坐在旁边,抓着她的衣服哇哇地哭。
夏柒月进来,就把石头抱住,往郑婆婆怀里一塞。
郑婆婆知道她的意思,抱着孩子就退到帐篷外,一边焦急地说:“慧娘从昨天开始,就总觉得腰酸,肚子疼,大夫们让好好休息。
结果刚刚突然就见红了,还喊肚子疼。夏大夫,求你一定要救救慧娘。”
夏柒月一检查,这是流产了,胎盘已经脱落,没有希望了。
现在得保住大人,不能因为失血过多,再丢了大人一条命。
帮柒月一边施针,一边按摩,让肚子里残留的胚胎组织可以更快排出。
慧娘抓住夏柒月的手:“夏大夫,一定要帮我保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