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站在小区门外不远的地方,纪忆就没跟着他上车,只是地下车库外的楼梯口,等着他。季成阳攥着车钥匙从台阶下往上走,看见朦胧不清晰的月光,拢住她的身形,她穿着有些厚的那种玫红色戴帽子的休闲服上衣,瘦瘦米白长裤,头发披下来,很纯情的一个小姑娘模样。
她在安静地等着他。
季成阳想到暖暖扑到自己怀里哭得时候说的话,那些都是他之前就深思熟虑过的,所以没有什么太多的惊讶,因为他是个二十六岁的成年男人,这是他早就考虑过的情况。可纪忆不同,她还不够成熟,自己还没来得及和她深入沟通这些未来的阻碍,她就已经在淬不及防下受了指责。
主要责任应该是他的,不是吗?
季成阳笑了一下,从黑暗的楼梯底层走上去,迎着月光。
纪忆本以为到家后他会立刻和自己谈,季成阳却只用手势示意,让她先去洗澡。她只得迅速冲洗换了家居的衣服出来,正看到季成阳猫着腰从冰箱里拿出一些食材。
纪忆走近,能闻到四周淡淡的滴露味儿。
这段时间,季成阳一直很注意家里的消毒。回到家立刻会擦洗一遍,包括两个人每天穿的衣服也是要当天放到洗衣机里清洗干净,衣服混着洗衣粉就还好,最后不会有消毒液的味道留下来。
但房间里就不一样了。
起初她不太喜欢这种味道,可慢慢就适应了,此时此刻,这种熟悉感倒让心踏实了一些。
季成阳起锅做饭。
抽油烟机的声音轰轰作响,他热了油,将整盘的花生米倒下去。这道菜很快就会因为纪忆的那句“我爱吃花生米”,变成宫爆花生米,鸡丁即将成为陪衬。
他拿筷子夹了,喂给她:“尝尝。”
这是他回家后和她说得第一句话,只有两个字。
纪忆微微张嘴,咬住皮已经炸脆的花生米,她盯着他,季成阳仍旧在生气,并没有掩饰从眼神到面部神情的冰冷,她的就像是被他一眼望穿到心房内,被他看到血液流动和跳动,变得如此不自在。
“好吃吗?”
“嗯……”
“不觉得炒得有些过火了吗?”他问。
“好像有点儿。”的确有些火候过了。
季成阳自己也夹了粒,尝了尝:“还好,还能吃。”
她应了声。
他却又关火:“算了,我们吃火锅,我下午买了很多东西回来。”
纪忆又应了声,其实火锅也不错。
她如此想着,季成阳已经双手扶着她的手臂,半蹲下来:“是不是我想吃什么你就会跟着吃什么?怎么没有自己的意见?”
她有些愕然:“我也挺喜欢吃火锅,你想吃,就吃吧,没关系。”
季成阳看着她的眼睛,沉默了会儿,说:“西西,你知道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
弱点?
纪忆想了会儿,很坦诚说:“我太在意别人的看法。”
季成阳笑:“而且也太重感情。你和暖暖都是真性情,对亲近的人都掏心掏肺。可她外热内冷,别看她今天哭得像天塌了一样,其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