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从祯抬头看他,伸手握住男人手腕,却被猛地甩开。
微微皱眉,段从祯唇线抿直,片刻,才沉声开口,“我希望这是我设计的,至少在我的计划里,应该不会有挨刀子这种情节。”
即鹿还是不信,“你是怎么找到我的?你在我身上装了监视器吗?”
“没有。”段从祯摇头,“我没有找你,那天药企研讨会,是无意碰见。”
“你没有看到我,我知道的。”即鹿说。
“只是觉得很像,就拿了名片找过去了。”
“为什么?”即鹿呼吸凝固,心脏都死攥着似的难受,“你想报复我吗?你就那么想找到我?”
段从祯看着他,眼神复杂,缄默不语。
许久,才抿了唇角,缓缓开口,“因为忍不住。”
即鹿微愣,看着他鲜见的压抑神情,眼睛里都是微不可见的低沉情绪。
“……那花店呢?”即鹿掐了掐掌心,“你什么时候买的?”
“当天晚上。”段从祯说。
“那你……不是……”即鹿脑子里很乱,好像所有东西都糅杂在一起,他理不清楚,心口都是闷的。
“斑比,我说过,不会再伤害你,我也在尽量履行承诺。”段从祯看着他,眼神冷静而淡然,带着即鹿看不透的东西。
即鹿盯着他的眼睛,总觉得像被卷进去,忙别开眼神,紧张地摇头,“我不能轻易相信你,我……不能。”
段从祯微微颔首,并没有什么表情,“我没意见。”
拉他在床边坐下,段从祯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你可以只在需要的时候相信我,我也没有意见。”
即鹿低着头,坐在床边,脊背缓缓起伏,呼吸仍然乱着,双目无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段从祯掌心贴在他后心口,耐心地安抚。
“你去看过那个花店了吗?”段从祯问,“最近才装修好。”
即鹿轻轻摇头,没说话。
“你想去看看吗?”段从祯问。
即鹿仍然缄默不言,紧紧握着空水杯,好像寻找一丝徒劳的慰藉。
半晌,他才慢慢抬了眼,“在哪里?”
“最南边的海岸上,”段从祯说,语气柔软了一些,哄小孩似的,“从二楼的窗上可以看见那个紫蓝色的海湾。”
“二楼?”即鹿微愣,呆呆地反问。
“嗯。”段从祯颔首,“是一整栋楼,你喜欢的话,可以住在那里。”
即鹿盯着他看了许久,才低下头,用力握着水杯,声音干涩低哑,犹犹豫豫地喊他,“……段从祯。”
“我在。”
“你应该知道对吧……”
“什么。”
“我现在待在你身边,是因为我还不能确定东青山那群人完全死了,我怕再被找到……不是因为还……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