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一反刚才不耐烦的态度,“洗,洗好了,老弟?”他怕惹得对方不快揍他。
男人面无表情充耳不闻,“滚。”
男人被投诉了。
他的存在让清洁工人感到不安,开始集体排斥他。
带头的人是张林,他拖着受到惊吓摔伤的腿,一瘸一拐跑到宋园总部大楼,找管理层投诉,期望上面能管管男人。
他就是个异类,跟他们不是同类人,倒像是刚从牢里放出来似的,眼神总透着冰冷的凶性。
他也从不跟他们交流,独来独往,如同游走在边缘地带的人物。
最主要的,张林怕被他报复。
是他整日在清洁工里,唉声叹气,时不时露出伤口,一到男人露面的场合,就做出寒蝉若惊的样子,久而久之其他人受他影响都害怕男人,对他敬而远之。
“领导,您可得帮我们想想办法,这主一看就不是善类,我们都是一帮老骨头,老胳膊老腿的,根本不禁他折腾。”
徐惠之抱着双臂,听着面前清洁工的哭诉,她想告诉对方找错人了,可这人就是不听。
那姓朱的人事经理拉肚子,没说完三两句话就跑去厕所了。
徐惠之一想到对方那憋得难受的猪肝色脸,大发慈悲地没为难人家。
“你说的‘坏蛋’是谁啊。”
徐惠之耳朵快起茧子了,人事经理还没回来,干脆顺手替他将这事解决了。
“叫什么名字?谁招进来的。”
“名,名字……不知道啊。”
徐惠之挑眉,稀奇地笑了,“你说这个人恐吓你们,给你们造成很大的心理影响,现在却告诉我你连他名字都不知道?”这还能是同事?
张林意识到不说清楚,这事可能就难办了,可他也糊涂了,仔细回想这么多天了,那怪人不跟他们打交道,连称呼都是“诶”“那个谁”“你”这么叫,习惯了谁还计较他真名叫什么啊。
“这,要不我我,我跟您形容一下他长什么样?”
“真的,瞧着像混混出身,不像好人……长得牛高马大的,还老用帽子遮住脸,那眼睛啊盯着一个人的时候,就跟要索命似的。”
徐惠之觉得离谱,下面人再怎么不懂事,姓朱的再怎么不靠谱,也不应该招个这种类型的进来。
“朱经理,朱经理来了。”张林眼尖,远远看到一个人。
徐惠之的注意力却放在朱晃身边另一道人影上,“宋舞?”
从被徐惠之挖过来做人事起,朱晃从没觉得他这小小办公室这么热闹过,甚至连大老板都没见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