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他觉得她脖子上那条彩绳更像是条狗链,正是栓她这只巴巴狗用的。想到这里,雷从光忍不住放在心里偷笑。
“那说好了,以后不准再发我脾气啊!”安雪笑了,吐了吐舌头,她太知道,想要得到雷从光的表扬比登天还难。
“把这酒喝了,我就保证不发你脾气了。”似乎与她谈论这种很小孩子气的问题让他无比的紧张,雷从光端起酒杯举到空中。他善长的是喝酒,不是编丝线,这是显而易见的。
“啊?!都喝完?”缓缓地端起酒杯,又偷偷看了一眼强势的雷从光,安雪有些怀疑这个编绳传说的可信度了。
雷从光没有回答,而是把自己的一杯酒一滴不剩的喝了个干净,把空着的酒杯在安雪面前倒了倒,然后这才放松地微笑着看向安雪。
“刚刚还说……”
“现在我没发脾气,只是让你喝完酒。”不等安雪嘀咕完,雷从光又是笑了笑。
“你的眉毛画过吗?!怎么会这么浓?”伸手,安雪就要去摸着看看,想知道摸过他的眉毛手指上会不会被染黑。说实话,她第一次见雷从光的时候,就觉得他的眉型特别好看,那种浓黑的色度也是极少见的。
“别跟我扯东扯西,快喝!”打掉她的“咸猪手”,雷从光挑了挑眉头,不过心里……却是暖暖的。要说相貌,他当然是极自信的。
“真要喝啊!”见躲不过去了,安雪耸了耸鼻翼,又看了看雷从光,还是闭着眼睛把大半杯的红酒喝了个干净。
其实不算太难喝的,除了开始有股不太喜欢的酸味和怪怪的酒精味……
“喝汤。”在安雪“集中精力”喝酒的当儿,雷从光竟然为安雪亲手盛好了一碗汤推放到她的面前。
047:倾诉
“谢谢。”双手捧起汤碗,安雪连忙大口的喝汤。可是喝着喝着,眼眶一热,泪水大滴大滴的落入了汤碗中……
“怎么了?”这个女人……怎么一会儿喜一会儿悲呢?!刚才不是好好得吗?
“我妈知道我离婚的事情了,现在、一定难受死了。”耸了耸鼻翼,安雪红着眼圈。这个世界上,她最不想伤害的人便是妈妈,可是这一次、却是她让她难过了。
“这种事情迟早是要会让她知道的啊!”这个蠢女人,这种事情能掩饰得住?!
“可是、可是妈妈对我的婚姻期望很大,嫁我的时候找人家借了两万块钱为我置办的嫁妆,落到我弟弟身上都没钱结婚呢!她逢人便说自己找了一个好女婿,说我八字生得好,嫁了一个好老公,还指望着弟弟结婚的时候我们能帮一把。可是现在……其实我不是虚荣心强的女人,只是觉得自己这样太对不起妈妈了。我离不离婚其实无所谓的,可是妈妈走不出来啊!”俯到桌面上,安雪取了红酒瓶竟然为自己满上了一杯酒。端起酒杯,又是几大口……
“你的婚姻是你自己的,又不是你妈的,你这都是些什么理论啊!”真是不明白这个女人心里想着什么,但他明白,此刻她不能再喝了。她的那点小酒量他是了解的,再喝下去很有可能会醉。夺了她手里的酒杯,雷从光自己将剩下的半杯酒喝了下去。
“我妈很苦的!我爸爸钱没赚多少,可是一天到晚除了赌钱就是赌钱,家里到现在一分钱积蓄也没有;加上一个不成器的弟弟,总是不务正业的四处惹事生非,让妈妈操碎了心;而我费钱费力的好不容易考到省城,结果又弄成这样……家里没一个成器的,没一个让妈妈省心的,我太不孝了!”说到最后,安雪干脆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还年轻呢!才多一点大,这么早能下什么定论?”话说……这样的家庭,对雷从光来说是绝对陌生的。他自认为不能理解安雪的心情,更没法安慰她,只得端起酒杯又是继续喝酒。
“我十岁的时候是这样,二十岁的时候还是这样,三十岁的时候还能怎样?四五十岁了,我想我也不会比现在好到哪里去。如你所说,我是离婚女人嘛!离婚女人,能有什么前途?能独立做人,不被人耻笑就好了,还指望什么呢?!”下巴搁在双手上,一双水灵灵地大眼睛巴眨着。
“谁说的?!谁也没办法预料到明天是什么样子,不仅你没这本事,我也没有。吃饭。”说着,拍了拍安雪的后背,雷从光从厨房盛来两碗饭。
他有些后悔提议喝酒了,她是个沾酒就会耍酒疯的人啊!这会儿,倒让他来伺候她了。
安雪满面绯红的接过饭碗,对于他给自己盛饭心里很是过意不去。
她今天没喝多少,而且也没醉。其实她本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是算是正常,只是雷从光不太了解而已。
而且今天……若不是他一开始就脾气大好的样子,她也不敢在他面前这般“表现真实”。
低下头吃着饭,觉得哭过后情绪也得到了释放,反而轻松了许多。
048:跳舞
其实离婚的时候,她也哭过啊!可是为什么哭过后心里还是觉得赌得慌呢?!
可能是……没有倾诉对象吧!
但、这个脾气火爆的雷从光怎么成了她的倾诉对象呢?!怎么能成呢?!
这个世界上,真的没有什么绝对的事情。有时候想多了反而是麻烦,想得少、人才会活得轻松吧!
“你家有CD吗?!就是放歌的那种。”真把雷从光当老古董了,安雪忍不住加了一句补充。
“想听什么歌?我书房里有电脑。”这丫头,一张脸过一会儿是晴天、过一会儿是雨天,真让他有些抓不住哪个才是真实的她,还是说……现在就是最最真实的她?!
“你想听什么歌?!我去下载。”饭已吃完,碗都懒得收洗,安雪便往他的书房奔去。只是、步子有些像踩在云端般的飘呼……
“很多年没听歌了,随便吧!”雷从光看着安雪娇小的背影,长长舒了一口气。
以前如果保姆不在家,樊丽娟总会喜欢自己做饭等他回来吃。之后,洗碗的任务当然就成了他的,今天想也没多想就顺手收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