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当下,就在旁人全都震撼注目之时,尉容朝沈寒喊,“还不快送她去医院!”
沈寒猛地回神,疾步走向她们,一下将曾若水打横抱起!
尉容亦是上前去,迎上她们,也迎上了林蔓生。
蔓生的双腿已经麻木,她一起身就险些跌倒,被他眼明手快扶住,低声叮咛,“快上车!”
任翔已将车辆让出,由尉容驾车,蔓生急忙坐入副驾驶,沈寒也已将曾若水抱进车里。
一行人匆匆驶离,朝着附近医院直奔而去!
等到了医院后,曾若水立刻被送入急救室,而他们来到回廊里静待。
急救室的灯亮起,蔓生整个人才安静了下来。
尉容侧目望去,瞧见她的脸上,泪痕干涸后变得斑驳,留下那样清楚的痕迹。而那双茫然空洞的眼眸,终于恢复清醒,不再似方才那样崩溃。他紧凝的眉宇,也轻微舒展。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任翔也赶来医院回禀,“容少,蔓生小姐,曾小姐发生的拿起追尾事故,我通知了警方处理。还有几辆车,也已经拖走了……”
尉容默然颌首。
蔓生轻轻应了一声,“谢谢你,任翔。”
“蔓生小姐,这些只是小事。”任翔回道。
蔓生朝他回了个笑容,随即走向了急救室另一边的沈寒。
自从赶到医院后,沈寒就一直不曾出声,一道身影挡住了视线,正是林蔓生望着他。
“容少,您去哪里?”任翔突然询问。
尉容已经取出烟盒,他要去吸烟区抽上一支。
任翔又是望向林蔓生以及沈寒,也是迈开步伐跟随暂时离去。
蔓生原本想要借一步说话,眼下倒也不用了,她望向沈寒,眸光带着一丝疑问,“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曾若水原本一直在翠屏公馆,又怎么会突然往机场而去寻找曾楼南,蔓生凝眸发问,“你又对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沈寒那样刚毅的一个人,此刻却是内疚自责。
蔓生见他一言不发,她幽幽说道,“你告诉她,其实曾楼南和她根本就不是亲兄妹!”
沈寒眉宇紧紧拧起,忽然想起不久之前所发生的事,是他前去公馆找她,是他告诉她那一种可能:若水小姐,您有没有想过,或许曾大少才不是曾老爷的亲生儿子!
当时曾若水不敢置信: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那不可能的背后,却是更深一层的创伤……
当曾若水取车离开,当她开始不断追逐曾楼南,沈寒就知道,是自己错了,大错特错了!
他不该告诉她……
“沈寒,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蔓生心中也是一惊,他是从哪里听闻,才会有这样的揣测。
沈寒凝眉道,“我也只是收到了一封匿名信函。”
又是谁寄来给他?
蔓生一时间也理不清思绪,“就算信上是这样写,你也不能这样冲动跑过去告诉她。”
“……”沈寒低下了头,简直是千刀万剐都无法赎罪。
蔓生却还在思量,“你又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告诉她这件事?”
……
这些日子接触下来,沈寒心性沉稳冷静。他分明知道,曾楼南的身世对于曾家对于曾若水而言,一旦质疑都会是一个禁忌。
可蔓生却又觉得,其实他早就知道曾若水和曾楼南的关系,也知道曾若水爱的人是曾楼南。难道,连那个不幸流产的孩子,其实属于曾楼南,他全都知道……
竟无法再继续设想下去,一想到曾若水痛苦绝望的模样,蔓生就犹如针扎一般!
“我只是不想让若水小姐被蒙在鼓里!任何一个人都有选择权,但不该把人当是傻子!”沈寒骤然切齿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