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悉,小年夜当晚,就在尉容走后,尉老太爷就病症难愈。只是一夜过后,就彻底病入膏肓,像是经受了莫大的创伤打击,才会灰败如此。
“尉老太爷临终前,尉容是最后一个赶到的人!”王燕回沉声反问,“你知道,当时尉老太爷见到他,做了什么举动?”
蔓生无法想象,对上王燕回一双深沉眼眸,惊心真相被道出,“尉老太爷的手,指着尉容!就像是在指,他是凶手——!”
这怎么会?
脑海里描绘出那一幕,蔓生只觉得匪夷所思。
王燕回又道,“如果不是因为他,尉老太爷为什么会突然病危,又为什么会在临终的时候指着他不放?”
竟像是谜题,蔓生不得其解,王燕回朝她道,“尉家为尉老太爷守孝的时候,尉孝礼当着所有人的面和他发生争执,连尉家人都不相信他!蔓生,你不要再相信他!”
思绪有些混乱,蔓生一下无法应声。
可是,如果真如王燕回所说这般,那么自己所见一切又是什么?
蔓生默了下,终究还是道,“我是相信一个人有底线。”
“他哪来的底线?当年他就已经悔婚违背誓约在先!三年后你回来,在邵璇的事情上,也是他派人去找桂婶祖孙两个,他是连孤儿寡老都威胁上了,哪来的底线?”王燕回连番质问,极力想要让她恢复清醒。
可是她却说,“毕竟,尉老太爷是他的亲爷爷。而且在桂婶这件事情上,如果不是因为他已经先派人去找,那么我也会。”
她的话语,让他无法辩驳,可他也不懂,“你为什么还要帮着他?”
“大哥,我不能因为这个人背叛过我伤害过我,就去否决他的一切。”蔓生定睛回望于他,那样沉静道。
是她一双清澈明净的眼睛,落入王燕回的眸底,这一刻他们距离这样近,偏偏又那样遥远,竟让他感到焦灼。
一阵寂静后,他低声道,“不要和我谈公平谈公正谈一视同仁!蔓生,你是王家的女儿,是我王燕回的亲生妹妹,而他是我们王家的仇人——!”
这一回,蔓生彻底没了声音。
她的确是王家的女儿,是他的亲生妹妹。
所以,他也成了她的仇人。
……
周二上午,蔓生就要带着宝少爷前去曾经就读过的新华学校参观。
出门之前突然传来一则消息,那是高进来电,“副总!曾夫人突然来了医院,她来找曾小姐!不过已经被我拦住了,只是曾夫人不肯走……”
蔓生当下回声,“我现在就过来!”
挂断电话,蔓生又是望向宝少爷道,“小宝,一会儿让安安阿姨开车带你去学校。我先去一趟医院,然后再赶过去,我们就在学校门口碰面,好吗?”
宝少爷当然知道,那位曾阿姨还在医院里。可是对于她的承诺,孩子显然有些不信服,却还是沉默点了点头答应。
……
就在医院住院部大楼门口,蔓生果然瞧见曾夫人一行被高进一行阻拦,“蔓生小姐……”
曾夫人这下像是找到了主事者,她冷眸以对,“你的人在这里拦着我,不让我上去是什么意思!”
“这里是医院大楼,怕是不大方便说话,不如换个地方再聊。”蔓生朝她微笑道。
待到无人处,两人一停下步伐,曾夫人冷怒道,“我今天来看若水,难道连这也不可以?”
“当然可以,很感谢您的心意。只是若水的身体刚刚康复,医生嘱咐她需要静养。”蔓生礼貌回道,“您的这份心意,我会转告若水,但是看望,还是算了。”
曾夫人被三番两次拒绝,脸上更是挂不住,“我不只是来看望她,也有事情对她说!”
“不管是什么事情,我想现在都不重要了。”蔓生轻声道,“我只想告诉您,她不会再找曾楼南,所以请您放心。”
曾夫人一怔,随即冷声道,“你凭什么在这里向我保证?那天她是怎么被送到医院,又是怎么倒在高架上,你以为我不知道?”
蔓生望着面前这位美丽优雅的贵夫人,“既然您要提起这些事,那我也有些事情,忍不住想提一提。有关dna报告,究竟是谁造假,曾若水是不是曾家的亲生女儿,您心里和明镜一样。”
“曾楼南和曾若水走到今天这一步,谁是谁非不能下定论。感情的事情,也只有他们最清楚。”蔓生不曾提起从王燕回口中听闻的一切,有关于曾夫人的过去,亦或者有关于曾楼南的身世,而她只清楚,任何一段感情,就算是阴谋诡计利益牵扯,从来都不会是一人导致。
“我可以理解您作为母亲,担心他们两个人没完没了纠缠下去,但是也请您理解,我作为她的朋友,也有立场有权力维护她。不管您信不信,她的确不会再找他了,也请您不要再打扰她。”蔓生以平和的女声诉说,忽而记起周一时候带着宝少爷前往医院看望曾若水。
离开之前,是她告诉自己:蔓生,等我出院了,我就想去看看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