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上几晚就要死要活,你若敢撒手,她就敢跳河?
别逗了。
敌营里的低吟娇喘是真的,深情款款却未必。
刚来的前半个月,她确实日夜陪伴他,在有限的范围内带他出去玩,两人很少离开对方的视线。
为此,他愿意自欺欺人,将他被蛊虫折磨、她却立在一旁无动于衷的事忽略过去,故意不去想。
可之后的日子里,田雪越来越焦躁,脾气也越来越不好。
发展到最后,她甚至敢给圣女甩脸色,气得圣女狠狠惩罚了她。
没见圣女做什么,田雪就疼得满地打滚,全身冒汗。
吓得他跪在地上,求情半天,圣女才放过,但,瞪了他一眼。
他想了很久,都没想明白自己为什么挨瞪。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田雪一直吵着想出去而圣女不同意。
两人谁都不说,没人告诉他原因。
他感觉自己被排斥了。
终究还是觉得自己是个不被接纳、无法融入的外来者。
这样无精打采勉强过了一段日子,他终于决定离开。
圣女听到他的想法和请求时,点点头,没说话。
他以为她同意了。
当夜,他简单收拾了下行囊。
第二天,圣女请他和田雪去圣女府喝茶,说是为他送行。
他既失落,又高兴。
失落的是,他将真的离开田雪,也将失去蛊族的庇护。
高兴的是,他从来没去过圣女府,今天终于可以看看它的样子。
然而进去才知道,圣女府没什么特别的。
除了无一厮奴侍婢近身伺候,家具摆设有那么一两件算像样,房屋什么的跟别人没啥区别,甚至比有钱人家的豪宅大院还俭朴些。
他喝着茶,四处打量,没注意茶里有什么。
当然,即便注意了,也发现不了。
田雪倒是警觉,很仔细地看了一眼。
百里钊瞧着她,似笑非笑。
田雪被她瞧得心里发毛,可又看不出茶水有何异样。
她端着茶,迟迟不敢往嘴里送。
百里钊的脸色冷了冷:“怎么,我亲自沏的茶,不合雪儿的意?”
田雪被逼无奈,只能喝下。
当着百里钊的面,还作不了假,一口口全往喉咙里咽。
随后,她以上茅厕的理由,淡定出门,再疯跑。
跑到远离圣女视线的地方低头狂呕,又是抠嗓子,又是捶肚子,想把喝下去的茶水吐出来。
折腾半天,倒是真吐了一点。
可她心里知道,茶里若真有东西,也早就进了身体。即便她把昨晚的饭都吐出来,也来不及了。
百里钊悠然坐在厅堂,等她回来。和两人聊点无关痛痒的话,便让二人回去。
覃孟哲有些莫名其妙。
就厅堂坐了坐,还没参观整个圣女府呢,怎么就赶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