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啦?进来坐吧。”
那个小男孩露出一个快活的笑容:“别紧张嘛。是我爸爸妈妈让我招呼你来的。你肯定饿了吧。我这里还有半个窝头。”
李鹤帆不太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还是接了过了。他拿着那半个窝头来回倒手,就是不肯吃一口。
还是……能省一点就省一点吧。看这可怜的人家,能愿意让我进来坐坐,也不容易了。
“喝碗水吧。”
屋子的男主人从后院走进来,他看上去像个被繁重的农活折磨的憔悴了的读书人,并不像庄稼人那么壮实,反而有些瘦削。
“请问,这是什么地方?外面那些……是有什么仪式吗?”
李鹤帆尽量让自己说话表现的客气一点,尽量别带出来什么奇怪的词语。
“哦,你是外乡人当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男主人自我介绍到:“我叫刘青云,我们一家人本不是这个村子里的的人。是从其他地方逃难躲到这里来的。”
“刘大哥——请允许我这么叫。”李鹤帆看到刘青云点头之后继续说:“我叫李鹤霄。”
“嗯,李兄弟。”刘青云继续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我们的国家打了败仗,我父亲本是个小官,守城的时候他没能守住,我带着贱内和两个孩子逃到这里,打算暂且定居。但是……似乎不太受欢迎。”
“这个村子很奇怪,他们的生活与世隔绝,所以有排外的现象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他们这里有个十分诡异的习俗。他们会在天灾或者兵灾之后祭神,但是他们没有固定的时间,这里也没有任何的神龛或者寺庙、祠堂,他们的祭祀似乎是口口相传的。”
“他们管那神叫“降神”,昨天……林子里着了一场大火,幸运的是只波及到了村子外围的一点土地,其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这不,这仪式又要开始了,我们家打算今天就搬离这里呢。你也要进城吧……到时候可以一起走。”
“这么回事啊……”
李鹤帆听完了,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那您呢?看样子,您也像个读书人。”
刘青云主动问道:“怎么一个人跑到这么荒凉的地方来了?”
我?
李鹤帆心中飞速编着谎话:“我和你们的情况差不多……也是逃难来的。不过路上碰到了土匪劫道,慌乱中和家人走散了。我们的目的也是进城的,但是又不熟悉道路。如果能和你们一起去的话,那太好了。”
“嗯,就这么定了!”
刘青云的脸上有了点笑容:“不过,你可千万小心。今天晚上在他们举行祭祀仪式的时候,千万不要出去打搅了。尤其不能和他们发生冲突。”
“好。”
李鹤帆应了一声,走到门口向两边张望,看着院子里一张一张摆放的贡桌,心里有说不出的别扭。
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呢?绝对有不对劲的地方吧!
盯着一处看久了,李鹤帆感觉眼前出现了什么平时没有的东西。
一团黑雾,逐渐成形凝固在邻家人的香炉前,似乎是有生命一般,还在扭曲蠕动。
“噫,那是什么玩意儿啊……”
李鹤帆自己嘀咕。
“那就是他们拜的神。”
李鹤霄站在李鹤帆背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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