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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1页）

&esp;&esp;李琬琰摔在床榻上，后脑勺无意磕在玉枕一角，撞得她眼前一黑，她忍着疼睁开眼，慢慢恢复的视线里，萧愈的身影逆光立于榻前。

&esp;&esp;这个时辰，寝殿内还未来得及掌灯，惨淡的光线下，他眼底的神色分外阴鸷。

&esp;&esp;李琬琰后背生疼一片，她想要起身，费力撑着手臂刚刚坐起，肩上便一重，她再次被萧愈推倒，摔回榻上。

&esp;&esp;萧愈的身子跟着压下来，他扣住她的手腕，不允她半分挣扎，死死地将她压制在床榻上。

&esp;&esp;“李琬琰，我真是小看你了。”他又重复一遍，比上一句更咬牙切齿。

&esp;&esp;“我原以为你是被你父皇教坏了，今日才知，原来你骨子里就是个不择手段，心如蛇蝎的女人。”他见她偏躲着头，抬手用力掐住她的脸蛋，将她的小脸扳正，冷笑问她：“在你原本的计划里，我是个什么下场？”

&esp;&esp;“若你借来兵，真能赢了我，是不是还打算像十年前一样，费尽心机，派无数人来取我性命，不见我的尸骨不罢休？”

&esp;&esp;他话落见她不应，冷笑愈甚：“刘常怀借了你兵，礼尚往来，你打算如何报答他？是摄政王位，还是宽衣解带任他消遣？”

&esp;&esp;拥挤的床榻上，李琬琰面对萧愈的连声质问，没有一句是她能答出来的。

&esp;&esp;若她说，她此番不曾想要他的性命，只望他能折兵损将，大伤实力，退兵北去，他可会信？

&esp;&esp;他应该更相信这是她穷途末路的求饶之词。

&esp;&esp;“我若不借兵，难道坐以待毙，等着王爷将李氏宗亲在我眼前杀个一干二净吗？难道要我看着至亲一个个惨死眼前吗？”李琬琰红着眼盯视萧愈反问。

&esp;&esp;萧愈听了低笑一声，他指尖轻抚她的脸颊，这般姿态像是在说着情人间最亲昵的密语。

&esp;&esp;“你不就是这般对待我的吗？”

&esp;&esp;可他话说出口，却让李琬琰忍不住周身冷战，她望着萧愈，眼睛里似有痛苦和绝望。

&esp;&esp;“你如今又装成这副样子给谁看。”他像是看到了她眼睛里的悲伤，却丝毫不领情，他的大手向下，粗鲁的扯断她腰间的束带：“拿出你的本事来，让本王瞧瞧，你在别的男人身下曲意逢迎的放浪姿态，够不够换回你这条贱命。”

&esp;&esp;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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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月影如水，凉薄的滑入寝殿，映在大片的针织地毯上。

&esp;&esp;越混乱不堪，李琬琰的思绪越飘到很远，她想起十年前，送萧愈回北境的前夜。

&esp;&esp;柏茗堂那间逼仄的屋子里，她靠在他怀里，双目有些空洞的望进黑暗里：“阿愈，我愿意的。”

&esp;&esp;“可我不舍得。”他嗓音沙哑的厉害，大手抚着她的脑袋，抚顺她凌乱的发丝：“此去北境我未必能活着回来，琰琰，若有一日我死了，你便将我忘了，好好嫁人。”

&esp;&esp;她空洞的眼睛里掉出泪，她背着他，任由眼泪麻木的淌下来。

&esp;&esp;“阿愈，你会怨我吗？”她突然问他。

&esp;&esp;“怨什么？”

&esp;&esp;“若有一日我背叛了你，你会怨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