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难道其实爸爸妈妈出什么事了吗?苏越的那一套说辞是骗她的,而把真相告诉了南谨,但是南谨又不能让她知道,可每天看着她心里过意不去,所以干脆躲着她。
分析起来,合情合理。
她不动声色的看着正在河边汲水的南谨,可是这么冒冒失失的问,他肯定不会告诉自己真相,纠缠也没好结果,但是自己必须知道真相,该怎么办?
“喂!”应炀拍拍她的肩,让她回神,“叫你几声了,你们怎么了啊,一个两个的最近都是这样,总是不在状态。”
木子看着他,不知道怎么解释,心里已经有了认知,却不知道怎么证实,忽然想到那个小男孩,“你们一直在这边吗?有没有看到一个小男孩跑过去?”
“小男孩?”应炀不解,“什么样子的小男孩?”
“就是……白白净净的,大概这么高。”她抬起胳膊比划着,“跑得很快,是很漂亮的小男孩。”
“没有啊,没有注意。”应炀奇怪:“你找一个小孩子做什么?”
她刚准备如实回答,突然想起来,明天就是他们留在这里的最后一天,如果自己真要管那个小男孩的闲事的话,很可能会连累应炀他们和相田的人起冲突,那这两天的安宁也就没了,应炀这个人,她其实还不是太了解,不知道他知道整件事情之后是会管闲事还是把她关起来不让她管这个闲事,哪个结果都不好。
如果是以前,她可以求助南谨私下帮她,但是现在,南谨躲着她,那么,只能靠自己了。
“没什么,刚才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小男孩,想跟他聊聊,结果跑得太快,找不到了,我先回去了,你忙你的吧。”说完就走了,应炀叫了她几句,她没理,很快就走远了,应炀只当她因为南谨心情不好,也没和她计较,故意大声说话:“这丫头,最近也这么奇怪。”他抬头看看天空,假装自言自语:“难道是这里的风水有问题?”
可是专门说给的那个对象却没什么反应,无奈走到南谨身边,问他:“你刚才看到小男孩跑过去了么?听说很漂亮的一个小男孩。”
“小男孩?”南谨终于抬头看他,应炀看他的反应知道他也没注意到,“对啊,木子刚才问我来着,说找一个小男孩,诶,我说,她自己果然也还是个小孩子,一直没心没肺的,光想和小孩儿玩。”
南谨没再说话,看着木子刚才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
应炀看在眼里,但是他们两个的事情只能他们两个自己解决,他呢,在这件事里充其量是个路人乙,说不上什么话,只能静观其变,适时推波助澜一把。
木子回到住的帐篷就开始思索怎么套南谨的话,未果。
南谨不想说的事情,她不可能让他说出来,他们之间level差得太多。
那难道只能一直这样僵持下去么?
胡思乱想一阵以后,冷静下来,又觉得其实父母已经出事所以南谨最近才不愿意跟她交流接触这个原因根本站不住脚,凭他的性格,想隐瞒一件事又怎么会让自己看出来,如果不想让她知道,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不是更好?而且,她认为,极有可能,即使自己的父母真的有什么事,南谨未必会动容,更别说因为过意不去而刻意瞒着她。
“呸呸呸!”哪儿有什么如果,乌鸦嘴。
不过,他最近的态度确实有问题啊,这个原因被pass了,还会有什么其他原因呢?会有什么样的事,让他对自己产生了某些意见?连好好交谈都做不到,只想躲得远远的?
她觉得有点儿头痛。
现在这些先不考虑,他爱怎样怎样吧,当务之急是那个小男孩,看他胳膊上的伤,不是一时的事,应该是日积月累,即使没办法做到查明一切真相,起码要先确定那个孩子的安全,明天就是待在这里的最后一天,要在今晚把事情解决。
她又出去到处找了找,并没有找到那个孩子,反而看到了另一个奇怪的人,就是他们到这儿第一天时站在漂亮孩子身后皮肤黝黑干枯的女人,木子反应很快,看到她的瞬间先躲了起来,女人并没有发现她,木子一直悄悄跟着她,看她走进了一间很贫瘠的小房子里,一直没有出来,她不敢贸然进去,反而注意到门外地下,放着两双鞋,一双是那个女人的,而另外一双看起来像是小孩子的鞋,她对那个漂亮小孩的鞋子没什么印象,但是总觉得这就是那个小男孩的,不管怎样,这个女人肯定和那个孩子关系不一般,从她第一天来的情形就可以看出来了。
就是不知道是好人还是坏人,也不知道房间里面有没有赤堀或者相田或者那些小喽喽手下,白天目标太大,她必须晚上再来一趟。
这样想着,她回去准备了一下,小心翼翼的把枪装上子弹,拿在手里握了握,真心希望永远用不到。她忍不住叹气,谁让那个小孩动不动就跟着她呢,谁让自己好死不死总爱遇上这种事情了呢,不能不管,否则就算明天离开了,一闭上眼睛就会是那个小男孩胳膊上的伤口可怖的样子。
她坐在房间里思考可能会遇到的情况和应对方法,很快,天就黑了。
她拿上枪,若无其事一般出了门。
直接往下午最后看到那个女人的房子方向走,运气很好,路上并没有碰到相田赤堀的人,反而遇到了他们自己的人,但是依旧表情淡然不动声色像平常一样打招呼,对方也没什么异样,应该不会露馅,其实只要不是应炀南谨之流她还是自信可以轻易对付。
房子里似乎没有光源,四周再没其他人,很荒凉。
☆、第二十九章
这么想完,反驳自己似得随即摇了摇头,说起来,这地方哪里不荒凉?她有种很奇怪的感觉,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看不出来,她自己更想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这种不对,可能是因为心里对未知的一种恐惧。
她在黑暗中慢慢靠近那个房子,发现门口只放了小孩子的鞋,如果里面真的只有一个小孩子的话,就好办多了,放心了一些。
刚准备离近一点儿探听看看里面还有没有其他人,她就突然被人从背后抓住了,没时间想有没有可能被相田赤堀的人发现,条件反射就要大叫,那人反应更快,她还没叫出来,那人直接捂住了她的嘴,两个人贴的紧紧的,她使劲儿挣扎,那人力气很大,腿牵制住了她的双腿,一只手就搞定了她的两只手,另一只手捂住了她的嘴,应该是个男人,他们力量悬殊,硬碰硬不是办法,正在绞尽脑汁想办法怎么脱身。
那人却贴着她耳边,轻声说话;“别害怕,是我。”
魔咒一般,她就静下来了,是南谨。
怎么会是他呢?
南谨看她一下子不动了,手上也松了松,两个人还是挨得很近,木子微微偏了偏头,眨了眨眼睛,在黑夜里看到了他侧脸的轮廓,好看的眼睛,她有些不明白,这人的目光很柔和,看着她,好像这几天的一切都是自己胡思乱想下产生的错觉,他对自己的态度似乎从来没变过。
她刚准备张嘴问他怎么在这儿,南谨将食指抵在她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