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六月十七动作太过于轻柔,而使得眼皮都生出来许多痒意,在杜笑终于忍不住要眨眼的时候,六月十七却将手收回来了,他的语气客气而冰凉,一票否决:“不行。”
第18章为什么不行
杜笑几乎是克制不住反问:“为什么不行?”
六月十七沉默了许久,却说:“这世界上所有人都有自己需要追寻的东西,我也不例外,我认为我有自己选择的权利,我想要知道真相,想要了解我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杜笑,我不认为自己有错。”
是的,这没有错。
杜笑沉默了,他失魂落魄地将头低下去,却不肯开口了,只是很沮丧地抚摸着手里不断挣扎的黑猫。
六月十七站起身来,他看出杜笑的心不在焉,也没有心思在这里继续留下去:“我先走了。”
“你要去哪?”
杜笑下意识追问。
“只是出去一会儿。”
六月十七那样讲。
房门又被带上了,屋子里静悄悄的,过了好一会儿邬齐才来抱走杜笑怀里的黑猫。
那猫不知轻重,在杜笑手背上抓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红印,杜笑却还是愣愣的,他不自觉地咬着嘴唇,脸色发白,语无伦次,他几乎用恳求一般的口吻反问着邬齐:“为什么他一、一定想要知道?”
“现在这样不、不好吗?”
“还是、是我对他不够好吗?”
邬齐也沉默了许久,他反问道:“那你为什么那么不愿意让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少年的眼睛在阳光映射下显得冷而透,清晰分明地倒映出杜笑的面容,洞若观火,仿佛能察觉出他的所有竭力隐藏起来的情绪。
杜笑下意识地逃避,攥紧自己的衣角,讷讷地压低了声音:“反正他又不、不会高兴的。”
更何况想起来不就意味着消失吗?
彻底泯灭于虚无,什么都不剩,什么都没有。
即便是这样,六月十七也一定要想起来吗?
杜笑不理解。
“你不能代替任何其他人去做出决定,每个人的决定只有他自己选择,而对于六月十七而言,他需要的不是你的反对,而是鼓励与支持。”
这几乎是邬齐与杜笑说过最长的一段话了,而少年却一反常态地抿紧了嘴唇,一脸倔强地摇头。
“你说、说得不对。”
“明知道他在做一件错误的事情,身为朋友应该阻止他,而不是视若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