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忽然有了无数翅膀拍击的声音,仿佛有成群的鸟儿忽然降临。
“好多死人!快来快来,可以吃了!”空中有惊喜的声音,然后黑色的羽翼从半空翩然而落,覆盖了大大小小的废墟,在死尸上跳起了狂欢的舞蹈。
那是泽之国的鸟灵,闻到了屠杀过后血和灵魂的味道、奔赴前来享用盛宴。
“罗罗,慢着点,不会饿着你的。我们这次是接到召唤才来的,得找到人才行!”佩戴着九子铃的少女蹙眉,看着吃相难看的一只小鸟灵……这次征天军团大规模清扫,扰得民心惶惶,天怨人怒,泽之国东边六郡接到总督下达的不准许帝国屠戮当地民众的手谕后,积怨已久的当地军队纷纷起兵反抗,转眼泽之国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而在这反抗和镇压中,无数的生灵涂炭,他们鸟灵更是享用了连番的盛宴。
“哎呀!”那只小鸟灵却忽然惊呼,噗拉拉飞起,“幽凰姐姐!你看!活人!”
所有正在享用血肉的鸟灵都被惊动,瞬地转头看过来……
那里,明灭的余火下,一点金色的光刺破了黑夜……而那种奇异的光芒却居然有着某种不可思议的力量,让一贯凶残暴虐的鸟灵瞬间变得无比的温驯。
“神器魂引……弥赛亚阁下?”鸟灵的头领喃喃,看着少年手里的金色罗盘,脸色奇特,却依然作出了不得不服从的姿态,“卡洛蒙的世子啊,您召唤我们赶来这里,是有什么需要我们效劳么?”
“鸟灵之王幽凰……五十年前我的祖父将你从空寂之山释放,你对着神器许下血咒、可为卡洛蒙一族完成三个愿望。”少年苍白的脸上有一种不相称的冷郁,“如今,这是我第一次动用这个誓约的条款……”
少年盗宝者吸了一口气,似乎强忍着胸口的剧痛:“我的同伴、都已经死在半途,而我,依然想要前去九嶷……请你带我飞越苍梧之渊,避开那些混战的军队,抵达九嶷王陵的入口。我,要前往地底最深处那个星尊帝的墓室。”
“一个人,也要去?”幽凰诧异地看着少年,眼里有讥诮的表情,“弥赛亚,连你哥哥八年前带着那么多人,想去盗掘星尊帝的王陵,都一去不复返。你一个人?”
弥赛亚的脸色苍白,手指却稳定地抓着那个金色的罗盘,上面指针一动不动地指着正北的方向。他的声音也执着而冷定:“我,就是要去那里……把我哥哥带回来。哪怕是他的尸骨……我的母亲只有两个儿子,已经哭得眼睛都瞎了。”
“神器魂引……音格尔·卡洛蒙阁下?”鸟灵的头领喃喃,看着少年手里的金色罗盘,脸色奇特,却依然作出了不得不服从的姿态,“卡洛蒙的世子啊,您召唤我们赶来这里,是有什么需要我们效劳么?”
“鸟灵之王幽凰……五十年前我的祖父将你从空寂之山释放,你对着神器许下血咒、可为卡洛蒙一族完成三个愿望。”少年苍白的脸上有一种不相称的冷郁,“我的父亲曾使用过第一个愿望。如今,这是我第一次动用这个誓约的条款……”
少年盗宝者吸了一口气,似乎强忍着胸口的剧痛:“我的同伴、都已经死在半途,而我,依然想要前去九嶷……请你带我飞越苍梧之渊,避开那些混战的军队,抵达九嶷王陵的入口。我,要前往地底最深处那个星尊帝的墓室。”
“一个人,也要去?”幽凰诧异地看着少年,眼里有讥诮的表情,“音格尔,连你哥哥五年前带着那么多人,想去盗掘星尊帝的王陵,都一去不复返。你一个人?”
音格尔的脸色苍白,手指却稳定地抓着那个金色的罗盘,上面指针一动不动地指着正北的方向。他的声音也执着而冷定:“我,就是要去那里……把我哥哥带回来。哪怕是他的尸骨……我的母亲只有两个儿子,已经哭得眼睛都瞎了。”
“噢?这么重情谊?要知道清格勒对你可算不上好……”幽凰觑着他,忽地冷笑起来,“为了自己当上世子继承家业、几次试图把你弄死。”
音格尔没有回答,脸色却微微一变。
那一次夺嫡的事情尽管被一再掩饰,然而却瞒不过鸟灵们的眼睛。
他是卡洛蒙家族第十一代族长阿拉塔·卡洛蒙的最后一个儿子……当时阿拉塔已经将近六十岁。当其余八个妻子预感再也无法怀上更幼小的孩子时,尚在襁褓里的他、便成了一切阴谋和诡计的最终目标。
他有过极其可怕的童年。
母亲害怕幼小的儿子被人暗算,从他诞生第一天起就摒退了所有侍女和保姆,坚持自己亲自来照顾幼子的一切饮食起居,不容任何人插手。父亲宠爱母亲和幼子,听从了她的请求,在帕孟高原最高处建起了一座铜筑的屋子,那座铜筑的城堡位于乌兰沙海中心,高高地俯视着底下所有交通来往,不容任何人接近。
他在与世隔绝的环境里长大,没有一个伙伴。
到八岁时,他只认得四个人的脸:祖母,父亲,母亲
……还有唯一的同胞哥哥清格勒。
没有人知道他是怎样的依赖哥哥……他出生在一个病态的家庭:母亲脆弱而神经质,带有中毒般的洁癖,每日里忙着一遍一遍检查铜堡的门窗有无关严,有无任何外人靠近的迹象;父亲却是个大忙人,管理着一个派系诸多、骁勇狠厉的家族,掌管着巨大的财富,甚至没有多少时间来看望被禁闭在家的幼子。整个童年时代,他一个人攀爬在巨大的书架之间,默不作声地翻看着各种古书;一个人对着星斗钻研星象;一个人苦苦研究各种机关的破解方法。
幸亏,比他大五岁的清格勒成为了他从小到大唯一的伙伴。以他的性格和境遇,如果没有清格勒,他或许会连话都不会说吧……对孤独到几乎自闭的少年来讲,清格勒不仅是他的哥哥,更是他的老师,他的朋友,他的亲人。
然而,童年时的快乐总是特别短暂……
他不知道何时开始,清格勒看着他的眼里有嫉恨的光……不再同童年时一样亲密无猜。或许只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天真的孩子渐渐明白权欲和财富的意义,知道了这个弟弟的存在对自己来说是怎么样的一种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