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吕腾空既然在那荆棘丛中,伤了华山派的地香堂主。可知华山派必然已经派出不少高才,前来拦截自己。这五人一定是在林中商议,如何下手劫镖,被谭月华遇上听到,她又感到自己相救之恩,因此才和他们动起手来的。
照这样看,谭月华至少知恩报德,甚具侠心,但是她下手竟然不留活口,一击中便令对方死亡,手段也未免太狠了些!
两人想了一想,西门一娘低声回道:“你可看出她那套掌法,是什么家数?”
吕腾空道:“惭愧,竟然认不出来!”
西门一娘道:“我也认不出,但细细一看,那掌法之神奇,实是鬼神莫测!”
吕腾空道:“的确不错,但这样的掌法,理应在武林中极享盛誉,我们竟认不出来,倒是奇事。”
两人说话之间,只听得华山派老者道:“既然如此,姑娘也该留下名字来!”
谭月华笑道:“我姓谭,叫月华,我爹叫谭升,可记住了?”
那老者“哼”地一声,道:“青山不改,细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一声呼啸,便带着其余两人,离了开去,想是心中骇极,竟连同伴的首,都顾不得料理。
谭月华见三人离去,满面得意之色,口中哼着歌儿,一步三跃,向林外走来,看她的情形,实在是一个天真未泯的少女,谁会想到,刚才就有华山派的两个堂主,死在她的手下?
昌腾空想要现身与她相见,但是却被西门一娘止住,等谭月华走得看不见了,西门一娘才道:“这女娃子年纪如此之轻,但武功竟已与我们,相去不远,未明来历之前,还是不要多去招惹的好!”
吕腾空道:“我正是看她武功极高,是以才想请她相助!”
西门一娘道:“如果她竟和六指先生那一方面有什么渊源,我们岂不是弄巧成拙?”
吕腾空将“谭升”两字,翻来覆去地念了好几遍,以他在武林中的阅历,实是想不起有这样的一个人来。当然,武林中的高手,有许多,名字反倒不为人知。如六指先生、铁铎上人烈火祖师,以致金骷髅等人,谁知道真实姓名?
但凡是这一类人物,称呼起来,也无人呼其姓名,除非谭月华是故意隐起了她父亲的外号,不然便没有别的理由可供解释!
因此,西门一娘的怀疑,也极有可能,两人整顿了一下衣物,重又向前行去,到天色傍晚,已然来到了太湖边上,当晚在小店中宿了,并没有发生什么事,第二天,绕湖西而行,下午时分,已然来到姑苏城闾门外。
吕腾空和西门一娘,早年闯荡江湖之际,那金鞭乾坤韩逊,远在云南苗疆一带,扬威立万,因此相互之间,并没有见过面已两人进了闾门,知道以金鞭韩逊,在武林中的名头之响,一定是一间便着,心知此事终算已了,立即便可以分头邀人,前去武夷报仇,心中皆是一松,行不多远,已见到一家镖局,设在道旁。
吕腾空正待到镖局中去间,那金鞭韩逊住在什么地方,忽然看见街口处转过两个人来,俱是一身劲装,更惹眼的,是腰际各缠着一条金光闪闪的软鞭,见了两人,略一打量,便拱手道:“两位可是从南昌送东西来,家师已等了多天了!”
西门一娘向两人问道:“令师是……”那两人向腰际金鞭一指,道:“家师人称金鞭震乾坤,姓韩名逊!”
两人一听,心想来得正好,也不用自己去寻找,便道:“相烦两位带路。”
那两人答应一声,便向前走去,吕腾空和西门一娘两人,跟在后面,只觉得两人,专拣僻静的小巷走,转来转去,好大一会工夫才来到一所巨宅的门前。
那所宅子,气势极大,门目两只大石狮子,朱漆大门,门口也站着两人,一样是腰缠金鞭。
那带路的两人上前去招呼一声,道:“快去通报师傅,吕总镖头夫妇到了!”
那两人答应一声,便跑了进去。吕腾空和西门一娘,仍跟着两人,走进了大门,穿过了一个天井,便是一个大听,来到大听中坐下,自有人冲上茶来,不一会,只听得靴声响处,门一掀,一个神威凛凛,年约五十,紫棠面皮的轩昂大汉,走了出来,双目精光四射,抱拳道:“在下韩逊,两位路上辛苦了!”
吕腾空和西门一娘两人,见韩逊气度不凡,显是一代宗师风范,连忙起立相迎,道:
“一路上,确是有不少人想要劫镖,但幸不辱使命,已然送到!”
金鞭韩逊以手加额,道:“这物事在途中,遭人觊觎,自是必然之事,如今送到了,总是不易!”三人一起坐了下来,吕腾空手在怀中一探,将那只木盒,自怀中取了出来。
金鞭韩逊便要伸手来接,西门一娘却在此时问道:“敬问韩大侠,这盒中究竟是什么东西?”
韩逊本来已然欠起身来,经西门一娘一问,又坐了下去,眼望着吕腾空手中的木盒,答道:“两位请原谅,在下实是未便奉告?”
话刚说完,又待起身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