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东方白和谭月华两人,急驰了一晚,未曾停息。
第二天,天色微明之际,他们已从早起的农民口中,知道那钓魂叟等一干人,只不过在前面七八里远近处。东方白一面急驰,一面道:“月华,一遇上了他们,你不可现身。”
谭月华愕然道:“为什么?”
东方白道:“先由我一人现身,我一出手,便先打发了其他人,再和钓魂叟动手,你则趁我和钓魂叟动手之际,带了麟儿便走!”
谭月华道:“你……你不是说钓魂叟的钓魂丝十分厉害吗?”
东方白沈声道:“月华,如果你想救吕麟,便要听我的话!”
谭月华只得道:“是。”
东方白又道:“你一救了麟儿,立即回到海边,就乘那艘大船出海,到墨瞧岛去,那艘船如此之大,只怕遇有风浪,也不会损坏,一定可以安然到墨礁岛的。”
谭月华道:“那……你呢?”
东方白一声长笑,道:“就算我打不过钓魂叟,难道不会走吗?”
谭月华呆了半晌,道:“好。”
东方白道:“你们取到了火羽箭后,和你父母相约会面的时间,也差不多了,再共商取火弦弓之策,除去六指琴魔一事,便有指望了。”
谭月华听出东方白话中之意,好像是以后的事情,已然没有他的份一样,她心中动了一动,可是却没有再说什么。
他们两人,一面说话,一面向前急驰而出,没有多久,已然见十余骑骏马,正在前路疾驰,有两匹马上,撑起两道布幡,一书“武林至尊”一书“六指琴魔”,和那艘大船帆上所写的八个字一样。谭月华一见便道:“这就是钓魂叟他们了?”玉面神君“嗯”地一声,本来,他一直和谭月华并肩而驰的。
在“嗯”地一声之后,沈声道:“依我所言行事!”一个“事”字才出口,只见他身形一矮,一阵轻风过处,他人已向前,疾滑出了四五丈。
谭月华连忙足尖一点,一个起伏,向前追了上去,但是东方白真气连提之间,前进之势何等快疾,谭月华如何追赶得上?
片刻之间,东方白已然越过了谭月华大半里的路程,渐渐追上了那十余骑骏马!
东方白抬头看去,只见那十来骑骏马之上,俱是武林中人。而在最前面一个老者,正像是昔年曾经见过几次的钓魂叟。在钓魂叟的马上,手足齐为铁所缠的吕麟,正伏在马背之上。
东方白一见钓魂叟走在最前面,正合自己之意,除了钓魂叟之外,其余人,根本未曾放在他的眼中,而钓魂叟走在最前面,则方便也行事许多!
他真气再提,身形起伏,已然和十余匹骏马,一齐在路上急驰。也就在此际,东方白气纳丹田,一声长啸!他那一下长啸之声,猝然而发,啸声铺天盖地,响遏行云,惊人之极,自钓魂叟以下,所有人莫不为之面上变色!
谭月华一听东方白发出了长啸,知道他立即就要动手,因此连忙向前,掠出了丈许,隐身在路旁的草丛之中。
玉面神君东方白长啸甫发,身形已经拔起。钓魂叟也是非同小鄙的人物,他一听身后,突然响起了惊心动魄,如此锐厉的一声长啸,也立即知道,有武林高手,赶了前来。
可是钓魂叟却无论如何料不到,来者竟会是玉面神君东方白!
一时之间,他还以为是六指琴魔已经知道他来到了中原,因此派出至尊宫中的高手,前来迎接。所以,他虽然立即回过头来,心中却是并无戒备。
而玉面神君东方白,出手何等快疾,就在钓魂叟才一回头来之际,他长啸之声未毕,双臂齐出,早已将两个人,从马背之上,硬生生地抓了下来,向钓魂叟疾抛而出!
东方白将内力蕴在那被抛出的两人身上,那两人扎手扎脚,向钓魂叟疾飞了过去,带起排山倒海也似的大力,钓魂叟在瞬刹之间,也根本辨不清飞来的两个,乃是自己人。
他只当是有两个强敌,猝然来袭,因此立即双掌扬起,“呼呼”两掌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