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就在殿内,几位直接进去便可。”
“多谢。”池疏朝弟子略微点头,示意道:“你去忙吧,不必在门外候着。”
弟子往殿内瞥了一眼,复又看向池疏,面色隐有担忧。
“可……”
几次欲言又止,最终在池疏温和却不容拒绝的眼神中化为一声长叹。
“是。”
宁秋看着弟子果真顺从行礼告退,心有疑虑,附在池疏耳畔小声询问。
“他为什么会这么听你的话?而且我们不是要回你家吗,半路来逍遥宗做什么?”
池疏未答,握住她的手轻轻捏了下,而后转身面向姜屿二人。
梦境自动补全了四人同行的记忆,无论宁秋还是池疏俱都没有察觉出异常。
“先前没有对你们坦白过身世,并非我不拿你们当朋友。”
“六年前因我母亲离世,我与父亲关系彻底闹僵,负气离家。这六年里,我与他不曾有过任何联系,他也从未派人来寻过我去向。”
话及此处,池疏神色微黯,垂眸缓声道:“如今再回家中,我也不知他还愿不愿意认我这个儿子。”
四人之中,穿过来的姜屿对其他宗门之事不甚了解,而谢知予一向不关心旁人如何,应声的便只有宁秋。
一路走来,偏偏此时才坦言身世,宁秋不傻,她往殿内看了一眼,讶然开口。
“……你爹爹是逍遥宗宗主池既明?”
池疏看着三人,点头“嗯”了声。
原文主要围绕江浸月展开,池疏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男配,自然不可能提到他的身世背景。
虽说他是宁秋半路捡回来的,但论起实力与剑术,明显胜于宗门内绝大部分弟子。
尤其之前在彩蝶村遭遇魔物袭击,谢知予袖手旁观时,他能仅凭一己之力暂且拖住魔物。
姜屿早觉得他深藏不露,此刻听他坦白,比起惊讶,更多的倒是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难怪那日在扬州吃早茶时你心不在焉,原来是这样。”
“无论我身份为何,我都是真心拿你们当朋友的,心意绝对不假。”
池疏担心几人因此对他生出隔阂,特意解释:“自六年前离家那一刻起,我便不再是逍遥宗少宗主,与宗门也不再有关联了。”
嘴上说着不再有关联,但想来他心中必定还挂念着逍遥宗,否则也不会来这一趟。
现实中的逍遥宗与外界失联许久,但宁秋与池疏尚在梦中,全然没有发觉这般轻易就到了宗门有何不对。
宁秋也是才知晓他的身份,虽觉意外,却也并未责怪他隐瞒。
她自小没了父母陪伴,但在亲情上感知要比旁人敏锐许多,见池疏提起父亲时情绪有所波澜,便知他心中定然留有一份牵挂。
宁秋别扭惯了,不会安慰人,只好用行动表示,抓紧了池疏的手。
宁秋少有主动的时候,池疏一时怔住,心中明白她的用意,哑然失笑,快速整理好情绪。
“父…宗主在里面已等候多时,我们进去吧。”
*
北地常年落雪,不比南方温暖宜人,气候严寒,唯有逍遥宗一座仙门驻守于此,负责清除作乱的妖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