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翟始终想不明白,巨当初为楚国效力,为将为帅,北戎亦投效了楚国——“为何,你为何叛变?”
他声嘶力吼,眼底激存红意。
巨缄默了片刻,才道:“巨这一生,只忠于一人。”
只忠于一人?
呵。
那人是谁,他们两个都心知肚明。
原来如此啊。
勋翟一掌拍在宇墙上,在高处冷声连连:“好啊,你巨心硬,你没拿楚国当家,没拿我们这些人当你兄弟,你——你只惦记着你的前主子陈娇娘是吧,好!今日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们这些当初在王宫内冷眼旁观的凶手,给她报仇吧。”
说到最后,勋翟眼眶已湿润一圈,当初那件事一直也是他的一个心病,这么多年了,他并非不愧疚懊悔,他痛苦,他看着国君那样更痛苦。
人年轻的时候总会犯错,可他做的错事却永远悔改的机会了。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及,巨脸色一下就变了,他目光让人不寒而栗:“楚国欠她的,也该还给她了。”
勋翟闻言大笑:“呵哈哈哈——好,今日我勋翟便来会会你!你若胜了,我这条命就权当拿来给她赔罪!”
“开城门,杀——”
“杀——”
——
十月初二,郢都城,梧桐叶落,秋风萧瑟,一叶便知秋意。
王宫,陈患疾步冲入书房,一边擦着额上的汗水,一面送来谍报:“国君,寿春那边送来的紧急金箭密报”
“拆。”
楚沧月正忙于案牍中,无暇抬头。
陈患应下,缓了缓气,便拆开密报。
“……”陈患盯着上面的内容,瞳孔一收一缩,却久久无法读出一个字。
楚沧月等了一会儿,不见动静,便颦眉抬起:“读!”
陈患小心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咬咬牙,艰涩读到:“九月二十七,寿春城破沦陷,单虎将军被俘,勋……勋统帅,战死沙场。”
哐当。
楚沧月手中的笔掉落在桌上,墨汁浇落一身,他脸色苍白怔神。
“……重读。”
陈患此刻喉中发干,只觉密函字字如血,令人眼前一片猩红:“九月二十七,寿春城……城破沦陷,单虎将军被俘,勋——”
“不必读了!”
楚沧月徒地冷然站起,他站得太急了,眼前一黑,他一手撑案,一手抚额,陈患着急上前:“国君——”
他伸手:“无碍。“
“继续读。“
“敌军将领乃北戎国上将军巨,北戎全军叛变投效于巨,以十数万之众集兵城下……“
这时,一阵急促的步伐冲入书房,公孙长良双手颤抖拱起,一边声线不稳地问道:“国君,寿、寿春城真的败了?那……那勋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