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此时,出于职业习惯,冷临绝不会轻易认定凶手。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一切可能性都存在。
如果真如冷临所说,那么袁道也有可能是凶手。陈初容与袁道有些过往,婉苏觉得很有必要将此事告知她,使她心里有底,起码暂且离那疑似凶手远一些。
“你说什么!原来冷大人在侯府上,是因这事。”关碧儿只听王取说冷临和婉苏在侯府,却不知具体何事。
“所以,现在一切不明,你们不要掺和进来。”婉苏说完看了看陈初容说:“这府里不定哪个就是凶手,你们今儿回去后,再有请帖就找个借口推了吧。”
“听你这话,是这侯府里的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凶手?”陈初容重复念叨着。前番得了袁道的帮助,还未当面道谢,今番来了侯府虽说见不到袁道,但还是想着是否有机会见着他的丫头,能带个感谢的话。此时听了婉苏的话,陈初容想起那个记忆里唯唯诺诺的男子,自是不信他敢杀人。
气氛压抑,关碧儿瞅瞅两人,笑道:“来,瞧瞧我们的小婉妹妹,这脸色不错嘛?跟着冷大人想来是过得不错。”
婉苏心虚,自从那日与冷临有过那番接触,这家伙便自来熟一般视之为正常了。婉苏是纠结得不会该如何,要说凭着真心的话,自己是喜欢同冷临在一起的,但女人的矜持和自己身份的疑点,婉苏又不敢彻底放开。于是便不着痕迹地避着冷临,却总是避不过。
好像很自然地,冷临与她的相处变得很微妙,很自然。婉苏每日都不知所措,却又似乎很期待这种关系,很是纠结。
“你们,一来就取笑我。关姐姐好日子近了,才是过得不错呢。”婉苏见关碧儿捂着嘴跟着幸灾乐祸地笑,出言堵住她的嘴。
说完后才后悔,本以为关碧儿会落寞,却见其抿嘴一笑,说道:“自是会过得很好,咱们几个啊,都会过得很好,一定会的。”
见关碧儿一副幸福的样子,婉苏从心里为其高兴,想必两人这段时日的感情有了质的飞跃,关碧儿的心思也就有了变化。
“你们两个不知羞的,可莫把我这个大家闺秀带上。”陈初容说着板起脸,做出一副端庄样子正色道。
“呦,不知是哪个大家闺秀,日日想着要同五少爷道谢,却总没机会,得了袁七小姐的信儿,立马就答应来了。”关碧儿性子爽朗,见陈初容这般模样便笑着揶揄道。
“你个小蹄子,看我不撕烂你的嘴。”陈初容脸上一红,恼着便去掐关碧儿的腮帮子。两人笑闹作一团,嬉笑着玩闹。
“好了,叫人听到可怎生是好!”这两个丫头太过欢脱,婉苏一个未来人都替她们担心,忙出言喝住。
三人忙看向四周,好在丫头都被打发得远远的,听不到这里的闺房话,不然可真就是贻笑大方了。
互相看看,关碧儿先是忍不住笑,伸手去扶陈初容的钗。“快去叫丫头给你重新拢拢头发吧,破落户似的。”
“还说,你们在这儿等着,等我回来!”陈初容也觉出鬓发松松,便起身找了个侯府丫头,带着自己往后面行去。
婉苏同关碧儿继续说笑,陈初容则跟着侯府丫头往后去。陈初容到底惦记着袁道,看着南方一处高楼,明知故问道:“那院子是哪个小姐住着的?虽偏僻些倒也雅致。”
侯府带路的丫头看了看,回答:“陈小姐,那是五少爷的院子,我们府里姑娘的院子都在北边。”
那丫头说完便没再继续,陈初容本想她能多提些,听婉苏说袁道中毒较深,虽已痊愈,但还不知如何了。前番受了人家的帮助,同关碧儿有着一样有恩必报性子的初容,心里还是惦记着那个老实的袁五公子。
见那丫头不再言语,陈初容冲着自己的丫头欢沁挤挤眼睛,服侍初容多年的小丫头机灵,搭话道:“哦,原来是五少爷,是了,方才进府时,仿佛听到门上说五少爷出府了。”
“五少爷一直在府里,并未出府啊,前段时日五少爷身子有些不适,有段时日未曾出府了。这几日倒是能出来走走了,想必快好了。”那丫头不明所以,说道。
“放肆,这是你该说的话吗?”陈初容装模作样斥责欢沁,两人一个j□j脸一个唱白脸。
欢沁笑着吐吐舌头,初容也微微勾起嘴角。
这就好,身子无大碍便好,陈初容低头想到。
“陈小姐,这园子树多山石多,奴婢两个在前面带路,您在后头小心脚下。”侯府的丫头自是习惯了的,陈初容却是不熟,只好微微撩起裙摆紧跟着前面的丫头。
低头注意着脚下的鹅卵石,时而抬头看看前面的弯路,初容险些扭到脚。好容易站稳,这一抬头却不见了两个丫头,赶忙紧走几步到弯路口,仍是不见半个人影。
“你们等等我。”陈初容有些心急,大声说道。
“好,我等你。”后面一个男声,彷如忽然冒出来的毒蛇般叫初容心里一颤。
听出是袁其商,初容头也不回装作没听到便急着往前走,哪想前面是一个岔路口,正没有主意间,后面的袁其商走上来,一把拉住她的腕子便往右侧的假山里拽。
“你放手!”陈初容大喊道。
“你再大声一些,引了人来看我俩这般,侯府明儿便会派人去你陈家送聘礼。”袁其商回头威胁道:“我只跟你说几句话,不会将你怎样,你若是剧烈挣扎,难保我不会被你勾起火。我是个什么人,有什么名声,你也晓得吧?我最喜欢驯烈马。”
气得半死,陈初容又急又气不敢再喊,被他半拖半拉地扯到假山后面一处平坦的石头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