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恬发现了一个点,大女儿还不肯叫她一声“妈”。
她没办法责怪在外受苦多年的女儿,“坐吧,我给你沏茶。”
费林林看着阮恬忙碌,不经意般提起,“我也会沏茶呢,以前费先生最喜欢喝我的茶了,下次请您尝尝。”
这些对阮恬来说不是什么动听的话,她情愿费林林什么都不会,娇生惯养像个小宝贝,因为她知道,费林林一定是在外面受了诸多委屈,才会变得这样懂事,她宁愿费林林像小时候一样无法无法,而不是被磨光了棱角。
阮恬轻声说:“那我下次尝尝,费先生对你怎么样?”
如果是小时候刚走丢的费林林被找回来,她也许会抱住母亲诉说自己痛苦的经历,但成年的费林林经历了太多岁月的蹉跎,她只会在适当的时候把自己的过去说出来,从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就像曾经她跟陆延倾诉她被狗追的经历,从而收获陆延的怜爱;就像她跟沈京莉倾述她和费思思的往事,从而博取沈京莉的同情,避免姐妹斗争——虽然一般来说,她不会输,但她不喜欢潜在的麻烦。
现在不是那个适当的时候,她没必要对阮恬推心置腹。
所以她说:“费先生在日常生活中是个很好、很有魅力的人,他非常喜欢邻国文化,推崇相互尊重,和谐相处。”
阮恬被保护得太好,性子纯善天真,听不出来费林林在答非所问,没意识到费林林并没有正面问答她的问题,费蕴章是个怎样的人跟费蕴章对费林林好不好一点关系都没有。
茶好了,阮恬放在费林林面前,然后从包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我们刚相认那会太匆忙了,我还没给你礼物,这张卡你拿着,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
费林林来者不拒,“谢谢。”
看着天真而愚蠢的阮恬,费林林终于明白了沈京莉怎么会那么幼稚。
血缘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她继承了阮恬的美貌,沈京莉继承了阮恬的性格。
阮恬:“江河,我想你聊一下你和小鹤的事。”
费林林微笑,内心疲倦至极,表面不厌其烦地解释,“订婚是我自己愿意的,沈鹤风度翩翩,是个再合适不过的结婚对象。”
给阮恬解释最好向感情方面靠近一点,以免她难以接受。
阮恬:“可是你们才认识多久,怎么会有感情,是沈斯柏逼你们的吧?如果你想拒绝,我会为你争取。你以前过得太苦了,不应该再受到委屈,至于他们沈家的家族局面要如何权衡,这不是你该操心的。”
安静的茶室突然响起皮鞋的声音,接着是一道冰冷的声音,“小恬,你可以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做‘他们沈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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