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提督管效忠连忙率领一万五千满汉精锐猛扑过来,其中一半是清军骑兵,意图一口吃掉郑成功主力,却没想到立刻被崩了门牙。
面对清军重兵猛扑,早就攒劲多年的“铁人军”,开始按照熟练的操典列阵。
迅烈冲来的清军铁骑,先迎头被铁人军狠剁,接着又被藤牌军突袭,而掩护铁人军的郑军火器,也是猛烈打响。
清军以往对付明朝步兵的套路,竟然分分钟全都抓了瞎,射箭被郑军火器压制,对砍又被铁人军狠揍,终于被揍的狼狈撤退。
以清军史料记录,这些铁人军追击的场面,更是相当恐怖:他们出手都是一刀。
基本就是一招剁下清军骑兵,有的甚至能一刀砍下清军坐骑的马头。
且清军狼狈逃窜时,他们更是戴着绘有凶悍图案的铁面具,对他们紧咬不放。
清军提督管效忠狼狈跑回去时,才发现身边四千精锐骑兵,竟只跑回来不到四十人。
虽然这场北伐战争,还是以郑军的功亏一篑而告结束,但是铁人军的强大战力,从此威震东南。
而且铁人军绝不是只会窝里横。
永历十五年郑森收复台湾时,还是这支铁人军,在赤坎城下与荷兰殖民者血拼,一口气砍了一百一十八个荷兰士兵。
后来清朝收台后,以昔日铁人军骨血藤牌军为主的步兵队伍,更曾参加了雅克萨血战。
在白雪皑皑的黑龙江大地上硬杠沙俄哥萨克,甚至还有零伤亡团灭哥萨克的经典战例。
俄罗斯史料把他们称为“大帽军”,甚至还有服气评语:
“最怕大帽军!”
可惜,康麻子最后还是创造一个先例,那就是打胜仗割让领土的唯一王朝。
郑森这样一位在东南奋战的孤军,都能练出铁人军这样的精锐。
而明末崇祯时年年大笔花钱,练出的军队却常跑得比兔子快,比起来着实高下立判。
明朝的灭亡,仅从练兵这事说,就绝非军事问题。
铁人军既然如此勇猛无敌,郑森为何还在南京失败呢?这其实乃是郑森大意和判断失误造成的。
郑森克复镇江的消息,传遍大江南北,周边的几十座州城府县望风而降,抗清事业形势一片大好。
大将甘辉认为,镇江距离南京不过一百二十里路程,郑军从陆路直取南京,也就一两天的路程。
正所谓兵贵神速,要趁着清廷还没有反应过来,夺取南京。
但沉浸在胜利喜悦中的国姓爷,难免骄傲自满,他认为满清是趁着明朝内乱入关,现在气数已尽。
又考虑到郑军远道而来,正值暑期,怕王师水土不服,于是命大军乘坐战船,逆流而上。
结果郑军行军速度异常缓慢,浪费时间贻误战机,直到七月初七船队才出现在南京观音门。
此门因城外的观音山得名,而日后围绕此山的激烈战事也成为郑军北伐大军的绞肉机!
意气风发的国姓爷,登高远眺看到南京城非常激动,登时赋诗一首:
“缟素临江誓灭胡,雄师十万气吞吴。试看天堑投鞭渡,不信中原不姓朱!”
城外的郑军声势浩大,修建八十三座大营,跟游弋在长江中的水师遥相呼应。
而守御在南京城内的清军兵将,已经被国姓爷吓破了胆。
远在北京的顺治,也是震怒非常,又惊慌失措,生怕南京有失,东南不保,到时候明朝遗民群起响应,满清只能退回关内。
连远在北京的顺治都惊慌失措,别说留在南京城内的两江总督郎廷佐和八旗主将喀喀木。
原本驻防南京的清军主力,已经南下参加围剿西南明军的战事。
此时留在南京的清军不过六千人,八旗兵不过五百人,这些八旗将领对汉军绿营并不放心。
甚至喀喀木还萌生屠杀南京百姓,以防止他们为国姓爷充当内应,结果被总督郎廷佐制止。
江苏巡抚朱衣助,之前被郑森俘获,但国姓爷没有杀他,而是将其放还。
这朱衣助不思报恩,而是回到南京为守军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