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科长:“孟静?那个在宁无暇案中给她男朋友薛智先作伪证的那个人?”
蒲冬亭点头:“对,就是她。”
小刘:“可她不是解释过了她为什么作伪证么?剩下的几个人死亡都和她有什么关系?”
蒲冬亭:“她确实解释过她为什么作伪证,她也确实作了伪证。可并不如她自己所说的是因为害怕薛智先。她作伪证的唯一目的,就是利用和薛智先之间的互相证明,让我们以为她绝对不在场。”
蒲冬亭说到这顿了一下,“换一句话说,宁无暇案的最大嫌疑人,就是孟静。”
这句话的威力绝不亚于在警队引爆了一个小型炸弹,因为宁无暇案早已被定性,系情人薛智先所杀。而凶手薛智先现已死亡,死亡原因不详。
小刘:“蒲儿啊,理由呢?”
蒲冬亭不慌不忙地拿出另外一张照片,那是死者宁无暇的母亲宁一美的照片。
“理由就是她。”
说罢,蒲冬亭拿出了录音机,将一段对话播放给大家——
蒲冬亭:您老怎么就能确定薛智先是杀了您女儿的凶手呢?
宁一美:我有证据啊。我女儿死那天他去了我女儿家。他俩还······干那个事了呢。
蒲冬亭:您怎么知道的?
宁一美:你别不信,你们查那个避孕套里的dna不就知道了么?
蒲冬亭:您怎么知道那个房间里有避孕套的?又是怎么知道我们要查dna的?我们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您是破坏了现场进入的,还是您当时就在现场?
良久。很显然,蒲冬亭骤然转变的态度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宁一美慌了。
宁一美:我······我怎么能进现场呢,我要看见我女儿死了我能不报警么?我······我不还是听孟静说的么?哎呀妮儿啊,你可别说是我说的。孟静也是好心告诉我。
“咔”。蒲冬亭按下暂停键。
蒲冬亭:“我们第一时间封锁现场拿到了装有精液的避孕套,我又第一时间联系了北京的老师同学进行检验。这都是机密事件,孟静怎么会知道?”
小刘若有所思:“可能是孟静从已一开始就知道这个避孕套······有人收拾过现场,但独独落下了这个避孕套。也就是说,可能是她特意留下给我们警方看的?”
蒲冬亭点头:“就是这个意思。”
小刘:“可这也构成不了证据呀!作案时间呢?孟静是有不在场证人的。”
蒲冬亭继续介绍:“就是这个不在场证人,有问题。根据我们的蹲点调查,这个叫刘悦的会计每天都会在下午三点钟左右的时候早退,而她早退后的工作都会交给孟静。长此以往,刘悦本能地觉得孟静就是个每天准时下班的人。在第一次调查的时候,刘悦出于本能,也是为了掩盖自己迟到早退的习惯,她说孟静一下午都和她在一起。而实际上,她早就在下午三点离开了。”
蒲冬亭话锋一转:“另外一个时间证人就是门口卖面食的王阿姨。她说当天下着大雨,孟静仍然如往常一样准时回家买了四个糖三角。然而试想一下,什么人会在没有特急事情的时候顶着大雨赶路呢?很显然,她是特意要在固定时间赶回家中,给人以准时下班的错觉。”
“这两个人都没想过为孟静作伪证,却因为惯性思维而稀里糊涂地为孟静作了伪证。”
蒲冬亭又将一张脚印照片放在白板上。
“这是死者薛智先坠崖地点发现的一枚残缺脚印。这枚脚印与死者郭东生家中的一双运动鞋脚印基本吻合,但薛智先坠崖现场已经有郭东生的脚印了,而这枚残缺脚印的受力与郭东生有明显不同。因此我将脚印的详细资料寄到了北京我的老师同学那里,我的导师是著名的足迹鉴定专家,经过他的检验,这枚脚印是由一个明显脚比鞋小很多的人踩出来的。而这个足迹的真正拥有者大致身高在162-167之间,体重在50公斤左右。这也与孟静的情况十分相符。”
说罢,蒲冬亭又将另外一份证据放在白板上。
“最后,我们说一下第三个死者郭东生。我们对郭东生进行了体检,他的体内出现了大量的麦角酰二乙胺,在死者家中的菌汤中我们检测到了这一物质。这一物质常见于各类毒蘑菇,会致人产生幻觉,甚至死亡。乍一看很容易觉得死者郭东生可能是因为误食毒蘑菇而死。但是当日菌菇量并不至于让死者体内有这么大量的毒素,所以我猜测有投毒可能性。”
法医点头:“经过检验,死者体内的麦角酰二乙胺应该是通过注射进入体内的。而嫌疑人又注射了一针胰岛素试图混淆那个针眼的存在。”
蒲冬亭:“我们在死者妻子陈璐璐体内也检测到了一定量的麦角酰二乙胺,同样中毒的陈璐璐病情较轻,但对于当天用餐的情景无法回忆。我们目前不知道她是真的损伤了脑神经还是有意为之。”
王队长:“那有没有可能就是陈璐璐下毒呢?”
蒲冬亭:“有可能。但我觉得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我们在案发现场确实只看到了两个人用餐的痕迹,但是我们在水槽里发现了一个清洗得很干净的碗,目前不知道什么用途,还是谁为了掩盖掉用餐痕迹特意清洗的。同时,我在案发现场的鞋柜角落找到了一只鞋套。”
蒲冬亭指着白板上的照片:“经调查,这个鞋套就是路桥公司专用鞋套,而这个鞋套上能够检测到一个女性脚印,经比对,这个脚印属于孟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