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不是她。
&esp;&esp;她神色忐忑却无惧色,鼻尖的甜香并非全然陌生,应当是留香阁为她们单独特制,屋内熏香同样与往常无异,唯一有所变动的……
&esp;&esp;是婉低眉垂首,内心懊悔忐忑,不论心中旖旎情思,宋公子也是极好的琴客,她不希望因为今日之过而失去贵客。
&esp;&esp;她忧虑地等了又等,面前之人终于开口,却是从未提过的要求。
&esp;&esp;“饮一杯酒罢。”宋遂远手提酒坛翻转,坛中铺底悉数倒尽,一滴不剩。
&esp;&esp;是婉抬起头,正好看到最后一滴酒入杯溅起花,视线从酒杯移开,温文如玉的宋公子面色无常,连薄唇习惯的翘起都与往常无异,但此唐突之举却更加令人琢磨不透。
&esp;&esp;小巧玲珑的酒杯被放在手边桌上,是婉犹豫片刻,浅吸一口气,举起饮下。
&esp;&esp;她饮酒时,宋遂远低头摆弄了下袖子,方才细纱被阿言压出了褶皱,整理好抬起头问道:“这酒如何?”
&esp;&esp;是婉的神情从犹豫到不解,最后莫名浮现担忧……与些许羞涩,忽然胆大起来:“既能名满盛京,受万人追捧,自然上佳。”
&esp;&esp;她一语三关,宋遂远只提炼到了自己想要的,原来真是纤纤醉,他温和应道:“是姑娘此言有理。”
&esp;&esp;然而话锋一转,下一句便轻飘飘请人离开。
&esp;&esp;若是直言相邀便罢了,一点不留念想的拒绝更勾人。
&esp;&esp;是婉鼓起勇气抬起头。
&esp;&esp;宋遂远真的想请她离开。
&esp;&esp;留香阁所用之物皆有催情之效,自然包括她身上的味道,丝丝缕缕捕捉不着踪迹的甜香在此刻有些磨人,于是在是婉说话之前先行开口,语气冷淡不少:“是姑娘,我好南风。”
&esp;&esp;是婉瞳孔紧缩:“……”
&esp;&esp;时人对断袖风气还算包容,上有先帝纳男妃,下有官家夫人担忧孩子耽于女色启蒙时安排书童,但终究上不得台面,男子之间成婚……除了舍军功换求先帝赐婚的镇国公夫夫……不为官家所认,哪有人这般将话咬死。
&esp;&esp;大概宋公子感觉到困扰了吧……
&esp;&esp;是婉怔愣片刻,只能退下,出门时也不知何种心理,说了一句:“您若要小倌,奴去为您安排来。”
&esp;&esp;窈窕身影离开后,桌上边啃梅花包边看戏的阿言喵了一声,绕着酒坛转了一圈,用小爪子碰了碰。
&esp;&esp;名满盛京的酒欸~
&esp;&esp;“你不能喝。”宋遂远朝它道,伸出两根手指按了按猫头。
&esp;&esp;阿言绕着酒坛趴下不动了:“嗷~”
&esp;&esp;就要喝。
&esp;&esp;宋遂远没管它,揉了揉眉心。纤纤醉入口柔和细腻,但后劲十足,方才被那股香刺激着,□□与酒意一道翻腾上来。
&esp;&esp;他在思索,今日只能宿在这里,□□发泄掉便是,唯一难办的,便是这小白猫。
&esp;&esp;如何让它乖一些?
&esp;&esp;宋遂远皱眉阖双目。浑然不知阿言圆眼睛滴溜转,谋划着什么坏主意。
&esp;&esp;约摸弹指间,宋遂远睁开勉强镇定的双眸,提着小白猫后颈送至大床上,并且挑挑拣拣给他移了几道菜。
&esp;&esp;“今夜我们宿在此地,床让与你。我先去隔壁西侧屋内沐浴再回来,我回来之前你不要下床,行否?”他的声音已经有了一丝沙哑,话语仿佛有来有回商量着,却潜藏着威胁。
&esp;&esp;床上,阿言乖巧蹲坐,尾巴缠绕在脚上:“喵~”
&esp;&esp;猫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