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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拍卖行30（第1页）

又是一个春寒料峭的季节，莫干山上某位解放前政党领导人的旧址里，案几上的兰花开得正旺。

几位国内颇具影响力，经常出现在国家级电视台里做古物鉴赏的泰斗级专家正在推杯换盏。三巡过后大家稍有微醺，便三三两两兴致阑珊的搭伙下山。只留下老马和一个大腹便便、白发齐肩的老者，一身奶色亚麻道袍，脸廓周正，双目闪着精光，两道剑眉透出一股隐隐的霸气。

等明前龙井上好之后，老马也把堆好烟草的Dunhill斗给亚麻衫递过去，这是一把年代悠久的阅读斗已经陪伴了亚麻衫近15年了，亚麻衫熟练地将它点上，吞云吐雾起来。颇有道骨仙风之架势，只不过一口烟熏黑牙有些煞风景。

亚麻衫满足的吸了几口，将它置在斗架上：“这个抽烟啊分为三个等级……”

老马有些头痛，亚麻衫几乎每次都要老生常谈。挠了挠他的平顶头，硬着脖子故作兴趣状的听下去。

亚麻衫：“这三个等级呢，第一个等级，就是抽你这种烟，他指着老马手边的1961，这就是跟婊子睡觉。今天换这个明天换那个，只要有钱，随处可以买到；再者呢，就是抽雪茄，这就好比跟情人睡觉，它要配红酒牛排，还需要存放合适的温度和湿度。价格贵不说还极其挑剔。一旦稍有不顺就有可能鸡飞蛋打，一场空。但是口味肯定比你的香烟要好很多。第三个等级呢，就是抽烟斗，这个堪比和老婆睡觉。一把好的烟斗需要相互滋养，用过了还要懂得清洁保护，不能火候太弱也不能火候太旺，也不能天天用。在你乏了累了有它来陪伴左右的话，抽上一口简直堪比神仙，哈哈哈…………”亚麻衫仰头大笑了起来。

老马一边鼓掌一边嘴上奉承到：“高见、高见。老师所言极是。”完了还举起大拇指来巩固下自己达标的语境。

亚麻衫突然止住笑声，一脸阴郁地朝他说到：“余鱼这个小伙子，你想捞他一把？!”

老马正色道：“是！”

亚麻衫：“行，其他话别说了。我知道了。小宋？”

里间挑起帘子走进来一个容貌姣好，身段匀称的28女子；一身绸缎旗袍把曲线雕琢的凹凸有致，让老马这种老江湖也看得春心荡漾起来。

亚麻衫：“你送他下山去吧。”指着老马。

老马被引出雅间，身后传来亚麻衫独自哼着苏州评弹：忙将狸猫把太子换，命奴婢掷向绿波心。奴虽奴婢也解义，岂肯青史留骂名……。这个正是大师徐云志的《狸猫换太子》。

另一方面，在省局办公室里，算是高向东领导的领导正坐在宽大的办公室里。坐在皮沙发上，和高向东亲切相互交谈着。

高向东时不时瞥向白衬衫两杠三星的肩章上，仿佛他离白衬衫一步之遥。

白衬衫：“这次干得好，小高你立头等大功。这么一个死案都能给你翻出来。非常不错！”

高向东始终保持高昂的状态和甜蜜的微笑。但是脑子里却飞速的转动着，他要把他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在恰巧的时机和恰巧的环境，不动声色地表达出来。有难度更加考验技巧。

高向东：“都是领导指挥得好，我们只是办事。只是往上再查……”

白衬衫语重心长地说：“哎！我们要查，坚定不移地查，一查到底，争取给人民和党一个完满的交待。现在的舆论环境可不比当年。政府工作的一举一动都可以在网络上被无限放大，人民有疑虑，我们作为人民的公仆，有义务也有责任需要给大家一个公开公平公正的结论。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时刻牢记这一点，不能放过任何细节才能抽丝剥茧。小高啊，放心大胆地去干，我支持你的工作！”

高向东：“感谢首长支持工作！”说着就要立正敬礼。白衬衫打断他，示意让他继续往下听：“要结果也要有过程。要能够吹响最后胜利的号角，也要懂得享受分段式的成果。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根据会议指示——925彩票舞弊案可以分段式结案。也就是说往后的追查工作可以继续开展，但是作为主犯之一的余鱼善后工作可以率先开展起来。这个工作让检察院和法院同志和我们一起进行。”

高向东立正敬礼：“是！”

高向东正要转身离去的时候，白衬衫又把他给叫住了：“哎，小高，听说这个余鱼是你高中同学？这个不影响你的工作开展吧？”

高向东转过头来依然笔挺：“请首长放心，保证完成组织交代任务！”

白衬衫：“好！”

南唐李煜《望江南》词中写道：“闲梦远，南国正芳春。”嘉立得香港春季拍展中人声鼎沸，穿流如织。各式社会名流、政府要员、学术泰斗、古玩大家济济一堂。50年前的海港小镇如今已经是世界金融中心、文化交流中心，在世界强林中都有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今天它将引来一批最特殊的‘客人’。

内地知名收藏家老马今天显得格外低调，除了几个贴身的随行人员之外，他没有和现场的任何人打招呼，一个白色鸭舌帽压着一副宽边墨镜。和他不熟悉的人压根儿都认不出来他。

而台上的亚麻衫肥硕的体态下似乎穿不了第二件衣服，依然是上次奶茶色亚麻套装。只不过今天这个老头看上去愈发精神烁烁。他举起发言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