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每个死者的伤口深度都不一样,这个仅剩一层皮连着,那个只是刚好砍断喉骨……”
仵作很快就发现了异常,一边翻看一边惊讶说道。
“而且这些伤口表面粗糙,虽然是厚重的刀刃才能形成的,但却都朝向脖子一侧,这好像不是砍劈……反倒像是割拉出来的……”
“没错。还算你有点眼力。这些死者的致命伤表面上,位置、角度都高度一致,但实则却存在细微差别。”
赵峰见目的已达成,便出言打断,然后转头看着王图鸿,道,“这些细微的差别能够说明什么,我想王捕头应该能看得出来吧?”
“伤口深浅不一,说明凶手把握不好力度……这种一刀毙命的招式,并不是凶手所擅长的!”
“而伤口带有拉割状,说明凶手擅长的并不是横劈竖砍的刀法,而是刺、挑、拉的剑法!”王图鸿沉吟着道,说到最后已然是面色凝重。
他虽然不擅长对案情抽丝剥茧,但作为一个武道好手,对于伤势的判断,却是了如指掌。
“不错!”
赵峰露出些许嘉许之色,心想还不算太草包,口里接着道:
“那么问题来了,凶手明明不擅长这种一刀毙命的招式,却偏偏使用了一刀断喉的招式,明明不会刀法,却故意用刀来使出剑法,这又说明了什么?”
“凶手意图嫁祸,故意引导我们往杀害苏员外一家的凶手身上调查!”王图鸿脸色变了变,幡然醒悟。
到了现在,他的脑袋就算是木头做的,也能猜出来凶手如此费尽心思伪装的用意!
这两起案件的凶手,根本就不是同一个!
“看来王捕头已经开窍了。”赵峰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王图鸿顿时露出十分尴尬的面色,铁青一阵一阵的,但又不好发怒。
赵峰却不理会,又接着道:
“既然凶手是为了栽赃嫁祸而伪装的现场,再结合凶手挑选了这么一个邓氏不在家的日子动手,相信足以说明本案的凶手不是为了劫财而来的。”
“但是,刘家的财物又确实不见了。”
“知道刘家财物放在何处的人,除了刘夫人之外,现在都已经死了。”
“死人不可能拿走财物,那么谁有本事将刘家的银子扫荡一空,目的又是为何,我想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
说到最后,赵峰的目光已然是落在邓氏身上。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也都集聚在她身上,目光中充满了怀疑。
大家都不是愚蠢之人,被赵峰点通关键之处,自然也就知道了矛头所指。
不知不觉中,赵峰已经完全洗脱了嫌疑,而邓氏的可疑,则陡然大增。
似乎感受到众人的目光集聚在自己身上,邓氏更加不敢抬头了,身体明显一颤,就连声音也在发抖,但仍在狡辩:
“大人,民女是冤枉……人不是民女杀的……这个凶手完全是在逞口舌之能,民女冤枉啊……”
赵峰打断道:“别急着说你是冤枉的!我说了,我会拿出证据来证明你的嫌疑。而证据,就在你身上!”
“如果我没错的话,你身上的包袱,藏着的应该就是你们家丢失的那一千多两银子吧?”
邓氏肩膀上搭着一个鼓鼓的包袱,一开始众人都不认为她是凶手,也就没有过多关注,现在被赵峰这么一说,顿时吸引了所有人注意。
“来人!”
王图鸿森然下令道,“替刘夫人打开包袱来看看,里面藏着的,究竟是何物!”
旋即,就有两个捕快上前,要从邓氏身上将包袱解下来。
“大人,这里面只是民女的一些私人衣服,绝对没有银子……”
邓氏终于抬头,脸色惨白,目光惊慌失措,双手死死将包袱夹在腋下。
但一个妇道人家,怎么可能抢得过两个人高马大的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