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就发现了周一鸣,他正穿着城管制服在人群中巡逻。只一眼,我就把他从满街人流中拎出来了,他的身影是我看了二十几年早就看熟看惯的,随便一瞥也绝对不会看错。
我发现周一鸣的同时,他也发现了我。就那么巧,我朝他看过去时,他好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也扭头朝我看过来。看见我和戴时飞并肩偕行走在一起时,他一双细细长长的小眼睛募地等成浑圆的两颗,显然吃惊得不能再吃惊了。
他的表情正是我想要的效果,我又解气又得意,故意拉着戴时飞走过去和他打招呼:“周一鸣,你还没下班啊?”
戴时飞也还记得周一鸣,朝他点头微笑:“你好,好久不见了。”
周一鸣看看他又看看我,一脸搞不清状况的稀里糊涂:“哦……你……你好。”
戴时飞不仅记得周一鸣,还记得任佳呢:“对了,你女朋友现在怎么样?她的精神状况恢复正常了吧。”
周一鸣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苦笑着骚骚头:“你是说任佳,我和她早吹了。现在光棍儿一个,女朋友还不知在哪个丈母娘肚子里揣着呢。”
我的耳朵一下竖起来,他竟然说他还是光棍儿一个,怎么他的“三选一”选择题没有做吗?
“不对吧周一鸣,甜甜妈不是给你介绍了三个女孩子嘛,怎么没从中挑一个来拍拖啊?”
他干笑着:“你消息真灵通,不过那些女孩子哥都没感觉,这种事感觉很重要的是吧?”
周一鸣没有做那道“三选一”的选择题,依然还是单身汉一个,这让我心里舒服多了。即使他跟我的试恋爱谈崩了,我也不希望他这么快就跟别人恋上。
不知周一鸣是否有同样的心理,当天晚上他就主动打我手机,问我和戴时飞怎么回事,怎么又跟他有来往了。
我故意爱答不理:“你管我跟谁有来往,我的事你管不着。”
他端出一副亲哥的架势来表示关心:“小胖妹,哥也是关心你。戴时飞他是不是又想倒过来找你?他当你是什么,备用胎呀!你别理他,要知道好马不吃回头草。”
“虽说是好马不吃回头草,但如果芳草够鲜美的话,还是值得回头的。再说了,我回不回头和你有啥关系?要你来发表意见。”
他底气不足:“那哥……哥还不是为你好嘛。”
我哼了一声:“你省省吧,我不稀罕,你少管我。”
他哑了半天,突然急了:得,算哥多管闲事,你不稀罕就算了。你爱吃哪棵草就去吃哪棵草,关哥屁事。“
5
我和周一鸣的关系再次闹僵,他生我的气又不理我了。那天他休息回家吃饭,在小区门口看见我,假装没看见扭头绕着走。
我不甘心地追上去拦住他不让走:“你什么意思呀?见了我就躲。”
他木着一张脸:“这不是你说的让哥少管你吗,哥尊重你的意见,躲你远点以免妨碍你呀!”
他还拿我的话来堵我,倒让我无话可说,一气之下就发狠:“行,周一鸣,你躲,躲得越远越好,有本事以后都别让我看到你,我们绝交。”
就这样又闹翻了,田静知道后起码说了几十个幼稚。
“我说你俩怎么回事?越活越成孩子了。只怕你们小孩子时还没这么别扭,一点小事就要绝交。”
气头上不觉得,气过之后我也觉得有点别扭。自己的所作所为别扭,周一鸣的所作所为也别扭。我和他都是二十七岁的大人了,倒还像七岁的孩子一样说翻脸就翻脸,这叫什么事呀!
我在幼儿园是个像模像样的小老师,对待祖国的花朵像春天般温暖;他穿上制服也是一有模有样的城管员,执法时有理有据还有人情味。两个人平时在工作中生活中都不是会犯傻气的人,怎么这会儿却比赛似的犯起傻气来了?我要跟他绝交,他就跟我绝交,一个赛一个地赌气。
田静对此作出了她的判断:“要我说,你们都是被爱情烧的。两个明显的爱情高烧症患者,都快烧傻了,所以一起做傻事。”
按田静的说法,那么多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