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昱哲现在说程之昂最近都没关心他,很可能是因为程之昂在酝酿着如何把苏杭捕捉进笼子里。
迫不及待要走的心不得不冷却,萧以歌看了眼程昱哲,放下筷子给自己也倒了杯酒。
这酒是店里自酿的杨梅酒,装酒的瓷瓶又嵌在一碗冰里,酒液入喉酸甜沁爽。
她喝了口酒,状似随意地说:“怪不得,最近都没怎么看到你跟苏杭。”
程昱哲又笑:“我也没怎么见过姐姐,她就六月底来过家里一次,但是也没跟我说话就走了。”
六月底?那不就是……
萧以歌的拇指缓慢摩挲着杯口,目色稍利却口吻温和:“这酒度数不算低,我都有点头晕了。”
“啊?”程昱哲关心又着急地挠着脑袋,“那怎么办,我送你回家吧。”
精光从萧以歌眼底掠过,她将酒杯抵在唇边微呷一口,弯起红唇拖拽尾音:“不想回家。”
程昱哲看得脸红心跳,双手无措地搓着,“那我想想怎么办,我想想……爸爸说等我们成为朋友以后可以去酒店。”
萧以歌冷冷地笑,还真是不能低估程昱哲,在程之昂的影响下傻子都能被教成恶鬼。
她眼里褪去本就不浓的温和,只剩嘴上轻笑着:“也不想去酒店,还有别的地方么,要不然你问问苏杭?”
“哦哦对!我问问姐姐!”程昱哲抓到救命稻草似的,忙不迭地掏出手机。
萧以歌唇角笑意更深,小口地呷着酒,看他手忙脚乱地给苏杭拨去电话。
大概是不愿意接吧,程昱哲等得额头都冒出汗芽来,等对面终于接通,他焦急万分地问:“姐姐,以歌姐姐喝醉了,她不愿意跟我去酒店,我要带她去哪里啊?”
这话说得,真是孺子可教。
萧以歌笑得连眼睛都弯起来,默不作声地又给自己续了杯酒。
她听到程昱哲的手机漏了音,冷淡凌厉的声音微微地传出来:“你别碰她,把地址发给我。”
杭杭好凶哦。
可是怎么就自己忍着威胁和委屈,就这么孤独地度过这段时间呢,明明告诉她就可以解决。
她又好笑又生气,看着程昱哲苦着脸挂上电话给苏杭发地址。
等他发完放下手机,表情可怜地对萧以歌诉苦:“以歌姐姐,我又做错了么?姐姐好凶,那次去临州找你是我错了,那这次错在哪里啊?”
萧以歌懒得跟他多说,大方地笑笑:“你做得很好,等下我帮你教训她。”
有了她的撑腰,程昱哲硬气地挺胸:“就是,我也是有脾气的。”
等待的间隙里,程昱哲还是话痨得不得了,从他喜欢的赛车聊到烦躁的工作。
萧以歌时不时应他一句,人家刚刚帮了她的忙,怎么说也不能马上过河拆桥。
她小口地品着杨梅酒,心想苏杭在公司还是在家里,或者是在秘密基地里。
时间过去不久,她嗅到身边陡然围过来的冷香,悠然喝酒的姿态更是慵懒。
“姐姐!”程昱哲一骨碌站起来,“你要带我跟以歌姐姐去哪里么?”
萧以歌慢慢地咽下酒液,任酸甜的滋味充斥味蕾,她才略微转眸。
这匆匆赶来的人冷眉冷眼,几缕汗湿的长发不听话地沾在面庞上,还算整洁的白衬衫束进工装裤里,松着两颗纽扣的领口大概是骑摩托车时被风压得歪歪扭扭,卷起了袖子的小臂上还印着道被剐蹭的红痕。
平时收拾得整整齐齐的人,被这份凌乱感添了笔性感的温度。
萧以歌勾起唇盯着苏杭,为自己的想法而惭愧。
她是不是有什么连自己都没察觉的癖好,不然怎么总是觉得苏杭狼狈的时候性感。
上次是淋了一身雨全身湿透,这次是火急火燎赶来救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