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村和山上听到井边如此说,顿时愣住了。
井边一郎面露苦涩,“我不是来借兵,我是奉了大唐卢国公之命前来协助他们收缴军士。”
两人的表情出乎了井边一郎的猜测,他本以为两人会愤怒,但是都没有。有的只是疑惑与好奇。
“我也是无奈,我的家人全部被大唐卢国公控制,我若是不配合他们也只有死路一条。若仅仅是我,死了也就死了。可是我的家人,他们一个也活不了。”
见两人也不接话,他便继续道,“我也算是看明白了,本来还在等着援军,可如今来看,哪里会有援军,援军没来,唐军倒是到了。朝廷已经沦陷,跟大唐卢国公一起来的还有两位内阁大臣。我觉得咱们也没必要垂死挣扎,收缴了军士的兵器,将他们带到古田县是咱们唯一的活路。”
两人皆是若有所思。
木村道,“若是如此,岂不是把军士们的性命给坑害了。”
山上也是点头。
井边摇了摇头,“我出城的时候特意问了,军士只是收缴兵刃,除其军籍,届时发配劳动一年,便可返乡。你们想想,若是会坑害了军士们的性命,我怎么可能会来找你们。”
木村点头称是,“井边君的人品毋庸置疑。我们俩也常常私下议论,与唐军作对,实在不是上上之选。唐军的攻势如此迅猛,咱们仅靠这点儿人根本无从抵挡。我们俩也曾想过投奔唐军,可咱们毕竟是倭国的官,怎能如此失了风骨。可若是风骨与性命比起来,我想都还是会做出正确选择的吧。”
井边一郎急忙点头,明白人啊,“木村君,山上君,大唐的卢国公也说了,他们不干涉咱们的政治,他们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清缴军士。咱们配合的好还是咱们的县长,咱们若是不配合那只能斩首示众。更何况朝廷早有旨意,让咱们放弃抵抗,聚拢军士,收缴兵刃,以待唐军收整。咱们盲目抵抗,只会落得个尸首异地的下场。”
山上三郎缓缓道,“我们两个也曾日夜相商怎么解决,如今看来这个办法是最好的了。不过,我觉得还是要告诉军士们实情,咱们不能替他们做选择,这样太过残忍。回城后,告诉他们,是收缴兵刃随我们前去古田县,还是继续抵抗。让他们自己选择吧。”
井边一郎眼睛一亮,“如此甚好,若是他们选择跟随,那就收缴兵刃。若是他们选择抵抗,那就给他们粮草,让他们离开。”
木村三社点点头,“那就这样办。那我们这就回去了。”
井边一郎道,“松下的兵,我没法说实情,因为毕竟我跟他们不熟,今夜我带他们先行。明日你们准备好以后,若是跟随,你们带他们前去古田县。明日晚间若是还未到,我只能如实告知卢国公了。不过你们两个放心,我会替你们二人言语。”
两人急忙微微一礼,“如此多谢井边君了。”
井边一郎看着两人离开,喊来护卫,“刚刚我们的对话都听到了吧?”
“听到了。”
“嗯,那就回去告诉卢国公这里的消息。后半夜我会带着松下一木的军士回到古田县,请他们做好准备。”
“是县长,小的这就前去。”
目送护卫远去,井边一郎微微整理心情,再次走进松下一木的县长府。
等了许久,终于松下一木回来了。
“井边君,军士都聚集齐了,一切准备就绪。您随时都可出发。”
井边一郎点点头。
“松下君,时间紧急,那我就带领他们前去汇合了。”
松下一木笑笑道,“且去吧。”
井边一郎迅速带人离开,生怕出了什么变故。
“县长,如此泼天富贵就拱手赠人了?”
松下一木苦笑着摇了摇头,“唐军已经拿下古田县,他来骗也好,来偷袭也好,我们束手无策。此时巴结唐军只怕对本县长来说也是毫无意义。”
师爷一愣,“为何?”
松下一木苦笑,“天下谁人不知我松下一木是个酗酒的酒鬼。他们在唐军面前一定会这样形容本县,唐军先入为主,一定不会对本县有好印象。更何况,朝廷已经不是当初的朝廷,我也无心再为朝廷出力,你我且耐心等待吧,等朝廷罢免了本县的职务,咱们带着家人,找个清净的地方躲个清闲吧。”
师爷微微一笑,“县长大智慧。”
井边一郎回到古田县已经是半夜了,井边一郎知道唐军肯定是做好准备了,走到预备的伏击圈内后。
井边一郎眉头紧锁,扭头看着副将道,“去告诉军士们,把兵刃都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