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家里的稀奇玩意越来越多,杨墨都觉得她都快记不清了。
周越鼓励她写本书用来记录这些东西的做法。
简单的如弓弩、轮椅、曲辕犁,大型的复杂的如水磨车、大型驴车等,写成书,就不会再忘了。
杨墨一听眼睛就亮了,她道:“我要跟爷爷一起写,然后署名爷爷和我。”
“我,还有我,我也署个名行不?我可以去工部找人帮忙,让这本书由朝廷公版。”
赵守中听言也出来凑热闹,杨墨白他一眼:“你凭什么署名,你又没出力。”
“我,我,我会出力的,你口述,我负责写,爷爷负责顾问和校对,可行?”
周越倒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有了赵守中这个不务正业的工部小吏背书,估计这本书会被朝廷重视,并推广到全国的。
能留下这样一部传世之作,不枉宁老爷子和杨墨这么多年的辛苦琢磨和费力制造。
不过,这本书倒也不急,因为杨墨还年轻,才十六岁。
她的未来不可限量,还有很多未知领域需要她去探索。
她大可以慢慢琢磨,慢慢发明,慢慢的写,到了中年,做个总结即可。
到了初夏,棉花都出苗了。
自家买的种子,不如朝廷给发的种子出芽率高。
不过,那些棉花却很奇怪,一冒头就飞速成长。
比同期播种的其他棉花种子长得快了很多,要不是叶子一样,周越都要怀疑那些是假种子了。
户部的技术官员,现在住在宜县,经常赶着马车去凤凰台村看那些小苗,并给出一些指导意见。
现在最开心的人是垣墨,他每日里侍弄着最喜欢的土地,除了棉花,还有其他当地的作物。
回家就能看到小烨哥儿开始跌跌撞撞的学走路,然后就是春花一般娇媚的妻子的面庞,在孩子身后护着。
这比起在军营里的日子,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比垣墨更开心的人是崔夫子。
知府的那点子政务,对他来说,小菜一碟。
主要是他做宰相已久,很懂得放权给别人去做。
他只把控大方向就行了。
因此他每日里照样游山玩水,饮酒品茶,不亦乐乎。
他的一群门生故旧,听闻他在宜县就任,纷纷来访。
他是个很喜欢交朋友的人,来宜县半年多,交往的大多是引车卖浆、农夫屠户之流。
这些人虽然热情、爽快,不拘小节,但有时候他想找人诗词唱和的时候,苦于无人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