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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俱焚197（第2页）

饰非加大对术偶控制的专注，他全力确保这一击不出差错。

但就在此时，他眼角的余光忽然注意到什么。那正是爱丽丝的位置，爱丽丝似乎在全力向他奔来，嘴中还在发出声音。

她在说什么？

饰非的意识被短暂牵引过去，但就这一瞬间，他全身上下，似乎有无数个区域正在被某种东西给贯穿！

无力——他看到手腕和脚踝处多了几个规整的圆孔。

而后，其中的肌腱和神经被切断，导致饰非根本用不出力气。气流卷过脸庞，那是徐徐的微风。

但这怎么可能呢？爱丽丝抽干了前方的空气，这风暴术式就算想发动也需要大量时间准备和寻找空气才对。

不对，伤口处还有另外的感觉，那是如火一般的灼烧。饰非看见几道火苗从伤口处迸发，然后，伴随一道流光，从身体里穿透而过。

气流开始变的灼热，似乎连那狂野的火焰术式也同时被发动了。

他对术偶的控制被迫暂停，然后他看向躺倒在地上的鲁道夫，他的鼻腔和口腔已经因为迷迭香而血肉模糊，但这不妨碍他露出狰狞的笑容。

“术式发动——”他勉强抬起手，操纵起身旁两颗带着水波的弹珠。

从饰非的身体里，两颗附带风暴和火焰术式的弹珠也同步钻出去。一共四颗弹珠同时在他身边会合，蕴含的却是截然不同的三种术式和灵性。

这怎么可能？一个低阶术士，同时控制这么多的媒介和术式？

爱丽丝跑到饰非身边，将他抱在怀里。她对对方突然发动的术式是有所察觉的，但那弹珠速度实在太快，以至于就算她发觉到了，想提醒都难以做到。

察看饰非伤势，确认没有致命伤口后，她才略微放下心来，她抬头看向正被四颗弹珠同时环绕的鲁道夫，手中攥紧一张底片。

“他怎么做到的？四颗弹珠？“饰非因为伤口而疼的直冒冷汗。他咬着牙向爱丽丝问道。爱丽丝却默不作声。

反倒是鲁道夫那边有所回应。他在发动术式后，就伸手试图触碰上方那四颗正在纠缠的弹珠。然而，就是在他对其触碰的瞬间，他的皮肉就被溢出的灵性给剥开，变成了一滩不可名状的东西。

“——珠玉俱焚。“他终于念出术式的后半段名字。但他的一只手臂已在此时四颗弹珠的灵性下荡然无存。

他对此并不感到恐惧也不感到痛苦，反倒是发出疯狂的吼叫与笑声。

“去死！去死！去死！“

“你们这些穿着光鲜亮丽的禽兽都给我去死！“

“我什么也不在乎，我什么都不在乎！“

“反正我什么都没剩下了，那倒不如让一切灰飞烟灭！“

庞大的灵性从鲁道夫的血肉中向外溢出。皮肤被一寸寸拨开，血肉膨胀，连带器官挪位，身体变形。

——他已经不是他。

在爱丽丝眼中，鲁道夫已死。留下的，只有一个正在发出恐怖的咆哮声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