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玚皱了皱眉。
哪怕他很努力去思考了,到底也没能理解柏鹭说的是什么疯话。
“我以为,彼此冷静冷静的深层含义,是我们各自反思一下过去有哪里做得不够好,未来可以对我们的感情模式进行什么改进。”柏鹭深吸了一口气,压着不悦,“没想到你会放纵自己到这个程度。”
他说话风格还是老样子。
明明是在聊俗气的情感纠葛,却能被他搞出一副「公事公办」的谈判架势。
每个字眼、词汇上的斟酌,都只是为了将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不是想处理矛盾。
柏鹭沉着脸,瞥向站在流理台前、正低头给言玚剥着荔枝的褚如栩,字里行间多了几分咬牙切齿:“你这一个多月玩得开心么?”
抛开对方上半句高高在上的指责,对于后半句的询问,言玚还是蛮认可的。
他笑着点了点头,故意气柏鹭道:“托你没怎么打扰的福,很开心。”
柏鹭死死盯着他,沉默了好几秒,显然是在调节情绪。
言玚抿了抿唇,难免有些幸灾乐祸。
当体面人可真不容易,想发个脾气都要收敛着来。
但他心里竟莫名还有点痛快。
比当初提分手时,把求婚戒指往冰桶里扔的那个瞬间还要痛快。
上次浮夸的举动,算是昭示着两人关系终结的标志,驱动力的组成上少不了复杂的情感。
但这次就纯粹多了——只是想恶心对方一把。
没人能在知道伴侣这么多年,一直有利用自己不愿提及的过去,来尝试精神控制自己后,还能以一颗平常心面对对方。
虽说言玚确实觉得,不该用已经结束了的事情过度折磨自己、惩罚对方,但简单给柏鹭找点不痛快,还是很符合他的处事原则的。
说点不好听的话,做点让柏鹭为难的事,最后再看看热闹。
这应该不算道德品质有瑕疵吧?
言玚短暂思考了一下,果断给予了这个问题否定答案。
肯定不算。
他不找人套柏鹭麻袋就已经够成熟稳重了。
“行。”柏鹭直勾勾地注视着他,继续说道,“玩够了就和他断了吧,我们继续在一起,我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言玚像看傻子一样,上下扫视了他一圈,冷漠地讽刺道:“你有病看病,来我家发什么疯?”
“你能不能别总这个语气说话。”柏鹭眉头紧蹙。
言玚瞥了他一眼,歪了歪脑袋,摆出一副难以理解的模样:“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对你不一直都是这个语气么?”
“分手了恢复原始设定不正常?”
“我不像柏总,我记忆力没问题,行动力也还可以,不至于一个多月过去了,才想起来到前男友家讨说法。”言玚轻轻挑了挑眉,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像是真的很疲惫似的,“还非要半夜来。”
“那看到什么不该看的……”
言玚停顿了片刻,嗤笑一声道:“不是活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