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延延,一会医生就到了。”
beta已经陷入昏睡,完全听不见任何声音。
不久之后,陈家专用的家庭医生,许焕,许医生就到了。陈尹年大概跟他说了一下受的情况。
许医生大概也是辗转各种富人社区面诊,听见任何情况也都见怪不怪了,许医生听完面不红心不跳,放下听诊器,最后在陈尹年的监视下,看了看beta后颈位置一直未消肿的地方。
“他有信息素失衡症?”
陈尹年耸耸肩,不可否置。
他认为这个病就是缺a,现在他有他了,搭配上带有o激素的发情剂,其他完全没有必要在意。
谁知道许医生在给beta采血,放入带来的医械中检测之后,面色凝重道:“患者现在体内的信息素彻底紊乱了,导致了持续高烧。”
“体内各种信息素混杂,治疗方案一直不统一,加上间歇性发作得不到及时救治,导致他现在这样情况。”
许医生又问江延确诊这个病有多长时间,这期间又有多少个alpha和他亲密接触过。
医生是治病,完全无心,但陈尹年却沉下了脸,冷声回答。
他看着床上沉睡的beta,最好除了只有那一个该死的店员,要是还敢背着他跟别的人有牵扯……
陈尹年自己都不知道将做出什么事情来。
“医生,请您救治他吧,我需要他快点好起来,最好明天就活蹦乱跳的。”他还是喜欢那个充满阳光的快乐小狗。
每天满城跑个不停给人打工还乐此不疲。
许医生皱起眉毛,委婉地表示了自己的意见。
“这个病症并不是简单的alpha和oga激素就能消解的病症,而且患者还是beta,之前还能根据药物辅助加上自身的代谢,让自己体内的信息素水平达到平衡。但是现在来看,江先生的身体状况很难达到这一点。信息素失衡病症虽然听起来不大,但是重则患者会持续发热,引发幻觉、惊厥甚至等其他后遗症。”
陈尹年看着烧到满脸通红,并且不断说胡话的江延,心里顿时跟被隔着棉花打了一样,窒息而又闷痛。
然后许医生给出了建议,“我先给他开一种药剂,处方药的发情剂,一般只用于oga孕期或者更年期时候信息素值严重不稳定的时候,这类药物有一定的成瘾性,也就是赫塞尼,这个陈总应该听说过吧?”
陈尹年一听见这个名字,顿时身形一滞,不可置信道:“他是个beta需要这样的药?”
许医生也学着陈尹年刚才的动作,耸耸肩,“我说了,江先生的病症本来很轻微,是一步步加剧成这样的,开这个药只是暂时稳定住他体内紊乱的信息素。”
陈尹年已经有些恍惚了,许焕的声音魔咒一般在他身边环绕。
加剧…赫塞尼……
这个药他怎么会没听说过,在他母亲生命的尽头,听到最多的词就是这个,那个时候的陈父忙于事业,在外面早已经有了小三小四小五,而他的母亲是一个oga,已经走到了夕阳迟暮,虽然才四十出头,但因为丈夫的长期不在家得不到标记,而导致腺体退化。
十几岁的他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只接着一只地注射针剂,来缓解自己衰退的腺体,来弥补丈夫的空缺,那个时候赫塞尼这种特效药才刚刚研制出来,陈母作为陈夫人,享有最好的医疗资源,也最先享受到这批药带来的福利。
那一段时间,陈母变得格外温柔,也充满了精神,不像之前一样如同一朵开败了的花。
陈尹年从学校跟人打架,带着一身伤回来,她也不恼还会把他亲切地叫到身边,“尹年又出去调皮了,受伤母亲会心疼的。”
在陈母眼里,他好像永远都是小孩子。
当时十六岁的陈尹年,表情阴鸷,回怼:“你应该关心关心对方,他被我砸破了脑袋。”
陈母笑容一滞,陈尹年已经挥掉她的手转身就走了。
再后来,就是初代赫塞尼的成瘾性初显,陈母到了没有针剂就活不下的地步,陈父得知后震怒,陈母来自北方的大家族,家世煊赫,即使情分不再,但利益仍然挂钩,他把陈母关在阁楼,强行替她戒断,那几个月是陈尹年的梦魇。
陈母从一个温婉的大小姐,再到嫁给陈父变成贵妇,体面和高贵与生俱来,而最后的那些天,这些词与她荡然无存,在阁楼尖叫哀嚎。
那一天陈尹年永远记得,他在学校突然家里的管家突然给他打电话,里面传来了陈母的声音,“尹年,母亲想你。”
他疯狂地从学校赶回去,但是已经晚了,陈母已经从阁楼一跃而下,四肢摔了个稀碎。
陈父得知匆匆赶来,把庄园所有知情的佣人都换了一遍,该封口的封口,该走人的走人,彻底封死了陈母的具体死因,以便稳住亲家这个强有力的盟友。最后代价是,他的外公,以及其强硬的态度,没有再追究女儿的死因,而是让陈父承诺并公证,陈家的合法继承人,只有他一个。
最后的最后,陈母死后不到三个月,陈父就迎娶许茹进门,连同那个便宜弟弟陈旭。
陈尹年失去了这个世界上最爱他的人,风雨飘摇。
“知道……”陈尹年手不自觉有些颤抖,虽然现在赫塞尼这种特效药已经更新迭代很多款,但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他以为江延只是个简单的发烧,没想到勾起他这样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