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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第2页)

“嗯,自从一个月前她离开学校后我就再也没有联系到她了,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她家所在的雪山谷地比较偏僻,手机信号不好,可是后来我就发现其实我给她打电话她好像都知道,只不过每次她都不接听罢了。”

“这确实有些奇怪哟,如果没有发生什么事的话她应该不至于不接你的电话。”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些天我才心神不宁。”

顾冰听了我这话后便不说话了,把胳膊肘支在车窗的窗框上,脸颊贴着车窗玻璃,倾斜着身子望着列车窗外那一闪而过的街镇和白杨树,然后他沉默了一会儿,就扭过头来问我道:“你现在还很爱她是吗?”

我点了点头,“嗯,我爱她,一闭上眼睛我就会想她。”

这时候火车外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夕阳收拢了最后一缕光线,暮霭在远处的那片城镇上升腾着,越聚越浓,而车厢走廊顶上的白炽灯也亮起来了,我静静地坐在那儿,望着窗外的暮色,想着我和阿玛尼雅的故事。

我和阿玛尼雅是在两年前认识的,两年前阿玛尼雅走出她那位于云南梅里雪山深处的家乡来到了武汉大学念书,学的是英语专业,而我比她早一年从厦门来到武汉大学就读,学的是城市规划设计。我记得我们第一次碰面是在武汉大学外国语文学院举办的一次扫盲舞会上,那时候,阿玛尼雅穿着一件透白的雪纺衬衣和一条肥皂泡造型的褶皱裙,在外院大厅中央的舞池上跳着一曲热巴舞。我被她那彩光映照下的迷人姿影震慑住了,长这么大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迷人的女孩,她的美不是用世俗的妩媚或者倾国倾城之类的词语可以形容的,那种美是恍若积雪融化后高原云杉翠绿枝叶上所能够渗透出来的美,是一种从未沾染过纤尘、璞玉浑金的美,这种美让我感觉周围的空气一下子都消失了。

在阿玛尼雅从舞池上下来后,我立即找到了当时也在会场的顾冰,他是我从小一块长大的关系最亲密的朋友,那一年高考后我们一起从厦门来到武汉大学念书,我就读的是城市设计学院,而他则在外国语文学院,这场扫盲舞会我之所以会来参加就是因为顾冰拼命拉我来的缘故。那晚我在会场找到了顾冰,问他刚才在舞池上跳热巴舞的姑娘是谁,顾冰见我对她感兴趣,便介绍我们认识了。当他向阿玛尼雅介绍说这位是城市设计学院的蓝尹羚学长时,我瞧见阿玛尼雅那清澈如高山圣水湖的眼眸在我脸上驻留了三秒钟,就是这三秒钟让我彻底坠入情网了,我呆痴地瞅着她那透明雪纺衬衣上露出的香肩和那美丽锁骨,脑袋有几秒钟处于缺氧状态,阿玛尼雅瞧见我这副神情,羞赧地低下了头。

这便就是我和阿玛尼雅初次碰面时的情景,简简单单却又如渗进堤坝缝隙里的一注水流,让我心如止水的求学生活刹那间分崩离析了,我知道我是无可救药地迷上她了。那时候我就像后来阿玛尼雅开玩笑时所说的“如高原雪山上发情的雄性牦牛般”疯狂地追求她,而她就像“无路可逃的可怜的母牦牛般,在没有其他更理想的可选对象前,委屈求全地接收了我”,于是从那以后我们便开始交往了,我们一次又一次地牵着手走在武汉大学那漏满阳光的繁茂的梧桐树下,一夜又一夜地坐在环城巴士顶上欣赏着武汉的夜景,吹着凉爽的夜风,我给她讲厦门的蓝色海滩、鼓浪屿琴岛、日光岩、南普陀寺,讲我的童年我那当钢琴老师的妈妈和作为城市工程师的爸爸,而阿玛尼雅这时候便就告诉我她的家乡云南香格里拉的故事,告诉我她那古老神秘的家族……

那时候我才第一次知道在香格里拉澜沧江河畔有一个叫作雪崩村的村子,那村子就在澜沧江河边,掩映在一片茂密的灌木矮黄栌中,阿玛尼雅说他们的村子有一千余户人家,每家每户到了秋天的时候都会在一个高架子上晾晒青稞,村子后头那片崖岸下有祭坛、有尖塔,而远处就是那直插云际的梅里雪山,这梅里雪山也叫“药王之山”,山上有许多包括冬虫夏草、藏雪莲、龙胆花在内的珍贵药材。而她则是第一个走出梅里雪山到大城市念书的女孩,她告诉我每年寒暑假回家,她乘坐火车到达丽江后,都要坐着颠簸的车子穿越白雪皑皑的荒原进入香格里拉大峡谷,然后沿着阿墩子山的南岭,再从神圣的梅里雪山脚下绕过,才能够进入她家所在的县城,而这座几乎与世隔绝的县城就坐落在澜沧江河谷里,海拔是四千七百多米。抵达了县城后,还必须沿着澜沧江岩墙上的栈道走上几个小时,然后坐着溜索竹筒滑江而过,最后才能够到达她的家族所在的雪崩村,到了村子里你会看见到处都布满了青稞架,每家每户的仓房里都散发着苞谷和土豆的香味。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一回 阿玛尼雅,你是我生命中的一声惊叹(3)

我想到这儿,发现外头天已经黑了,这时候夜幕已经降临这片长江中下游的平原河川,而梅里雪山深处的那片村落该也已经笼罩在夜幕下了吧,我不知道阿玛尼雅这时候是不是也在仰望着夜空,是不是也在想着我。

过了一会儿,这列火车驶入了一段隧道。

霎时间窗外一片漆黑,连一点星光灯火都瞧不见了,我把目光从窗外移回来,一边含着塑料吸管将杯中的最后一点热咖啡喝尽,一边听着耳畔火车穿越隧道时发出的沉闷的挤破空气的响动。这会儿车厢内的旅客都已经开始吃晚饭了,列车上的乘务员又推着装满方便面干果热狗肠的小车从车厢走廊里经过,我把这位乘务员阿姨叫住,然后买了两盒桂花糯米饭和一盘拔丝西瓜,接着和顾冰一起坐在车厢走廊边吃了起来。

就在我吃饭的时候,不经意间我瞧见在这节车厢尽头的一个铺位上,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男子正朝着我这里瞅着,那神情像是认识我似的,但是我对他一点印象也没有。其实刚才我在武昌火车站的候车厅里便瞧见他了,他好像一直在注意着我,没想到上了火车后,他居然也和我呆在同一节车厢里。

“喂,你在看什么呀?”顾冰见我在出神,便问我道。

“呃,没什么,只是觉得那边的那个满脸胡子的男子有点奇怪──”

“满脸胡子的男子?”顾冰顺着我注视的方向,扭过头去朝着那个长满络腮胡子的男子坐的铺位望了一眼,那个男子见状赶忙侧身坐进铺位里侧去了。

“为什么觉着这人奇怪呢?以前你见过他吗?”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呀,或许是错觉吧,我感觉他似乎在盯着我。”

顾冰咬了一口拔丝西瓜。

“别胡思乱想啦!你这几天真有点神经兮兮的。”

一会儿我吃完了晚饭,便起身把那些吃剩的塑料餐盒丢到车厢一侧的垃圾箱里,然后我又一个人走到车厢尽头的吸烟区,站在那儿看着窗外的夜景。

这时候火车正从一座乡镇中央穿过,我瞧见那些亮着街灯的乡镇巷弄和砖木结构的居民住宅楼,瞧见那浮动在乡镇上空的缀满星斗的夜空。正当我望着窗外的夜景出神的时候,我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忽然噔地一下窜进来一条短信。

我连忙把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

结果我发现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阿玛尼雅的名字,是她给我发来的短信!

这一刻我突然心跳加快激动起来。

我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联系到她了,虽然每天我都会给她拨电话给她写短信,但是她都没有回复我,就在刚才上火车的时候我还给她写了一条短信告诉她我要离开学校回厦门了,想不到这时候阿玛尼雅终于给我回复了!

我激动地把这条短信打开来,发现上头写着这些字:

“阿羚,很抱歉这时候才给你回复信息,这一个月来我心情很差,阿爸他已经在前天晚上去世了,村里的人按照习俗把他老人家安葬在了梅里雪山的一个溶洞里,雪山下的人生来就是敬畏神灵的,千百年来的风俗礼仪已经渗透到了他们的信仰里,今日我已经在村后的圣水潭里进行了第二次圣水洗礼,我想我的尘俗情怨已经了结了,我生命的归属就是那片圣洁的雪山。阿羚啊,我要走了,我要到一个很安静很安静飘浮着洁白灵魂的地方去了。对不起我爱你,我不能够陪在你身边了,真想来世能够投胎做一个平凡人家的女孩和你在一起……”

看完这条短信后,我浑身战栗了一下。

刹那间儿,我脑中一片空白,心底一阵一阵地抽痛起来,仿佛山体滑坡了似的,一种泥沙俱下的恐惧弥漫而来侵袭了我身上的每一处血管每一节神经,我感觉我的情感世界一瞬间分崩离析荡然无存了。这一刻我浑身颤抖着站在车厢尽头的吸烟区,然后赶紧摁动手机,从电话簿里调出阿玛尼雅的手机号码立即拨了过去,两秒钟后,我的手机里传来语音提示说对方已经关机了。

这下子我彻底呆愣住了,浑身打了个激灵。

第一回 阿玛尼雅,你是我生命中的一声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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