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德义最近感到越来越郁闷,他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一次慕容云所采取的行动非同寻常,与原来所走的套路很不一样,以前慕容云在与警跸司的较量中,经常处于被动状态,即使偶尔占据主动地位也很快又丢失了,而这一次不一样,慕容云的行动一直表现得积极主动,锐气十足。:3w。
沈德义想:“不管潜入都知监、警跸司的人是不是慕容云本人,也不管对夫子庙附近的珠宝店和三山街赌坊进行袭击的猖狂事件是不是慕容云亲自干的,但这一次又一次的积极行动,背后一定是慕容云在策划,现在,慕容云似乎变了一个人,面对着咱家发出的对他的追杀令,他变被动应对为积极主动地出击,独自闯入都知监,单独潜入警跸司,特别是更可恨的是,慕容云竟然会闯入珠宝行和赌坊,破坏了咱家的生财之道,这是很狠的招式,慕容云最近专门找咱家的软肋下手,太可恨了。”
穆锦囊愣愣地面对着沈德义的训斥,他感到委屈,也感到惧怕,沈德义一直都是比较疼爱他的,很少像今日这么凶地骂他,他感到这几日他尽责尽力在做事,一点都不敢马虎,他挑选谢镇抚去探查慕容云的踪迹,这样的选择并没有错,不管怎样,谢镇抚是将被抓走的护卫带回来了,可是,他却挨了沈德义臭骂一顿,他感到很委屈;同时,穆锦囊看到沈德义脸上被气得发青的表情,那满脸的凶气让他感到惧怕。穆锦囊长时间以来一直与沈德义在一起,他很少看到沈德义被气成这样。
此时,穆锦囊见沈德义沉默着,他小心翼翼地说对沈德义说:“义父,事情已经发生了,您也不要继续生气了,大伙儿都知道,您一直是很有谋略的,现在要想想,咱们该怎么办。孩儿听您的。只要您一声令下,孩儿一定去找慕容云拼命!”
“现在不是拼命的时候,关键是要弄清楚慕容云到底想干什么,咱家隐约感到在慕容云身后。有高人在指点。他的行事风格与之前相比。全变了,出招更毒辣,眼下咱们只有加紧探查。眼下,只靠你指定的谢镇抚去探查是不够的,咱家必须再找人去帮着查,还有,珠宝行和赌坊也需派得力的人去护卫,咱家的重要财源不能断了。”沈德义说。
“请义父作出决策,孩儿听从您的吩咐,如果您同意,由孩儿亲自带人去护卫珠宝行和赌坊,孩儿保证,只要孩儿去护卫,保管珠宝行和赌坊万无一失!”穆锦囊说。
“‘小袋子’,你真是个傻孩子,你用脑子想问题能不能拐个弯?如果你去护卫珠宝行和赌坊,不就等于告诉所有人说珠宝行和赌坊是咱家开办的吗?此秘密一旦公开,朝中大臣们会怎么看咱家的?皇上如果知道了,能容许咱家这么做吗?再说,你不适合在店铺里做护卫,应付各种各样的人不是你的优势,你的优势是在都知监里带领护卫,你武功好,是咱家最信任的儿子,你带着卫队护卫着都知监,咱家才放心。”沈德义说。
“孩儿全听听义父的,以后一定护卫好都知监,护卫好您的住所,可是,珠宝行和赌坊那边缺少能干的人,咱们该怎么办?”穆锦囊问。
“你说得对,店铺需有能干的人去看守,可是,现在身边没有称职的人能去,看来,只好让黄久安少监带着人便装去守卫了,本来,咱家办这两个店铺他是不知道的,可眼下无人可用了,只能派他去,而且,他去护卫,同时也能探查此次来袭击店铺的人的去向。”沈德义说。
“义父,夫子庙附近的珠宝行和三山街的赌坊是怎么被袭击的呢?损害很严重吗?”穆锦囊问。
“前日晚上,上半夜珠宝行还在营业,但已到快要停业关门的时候了,此时店里人很少,突然,有一位穿白衣服的年轻公子大踏步走进店里,大声叫嚷着要找掌柜的,柜上看守的人把王掌柜叫出来,那年轻公子见掌柜出来了,就问‘你就是这里的掌柜?’王掌柜见来人仪表堂堂,举止潇洒,认定他是大客户,便很热情、很礼貌地对他说:‘在下正是王永泉,是这里的掌柜,请问这位公子是第一次来本店的吗?如果公子有什么吩咐,请尽管说,在下一定服务周到!’可是,那年轻男人却蛮横无理地说:‘沈德义最近来了吗?他欠了本公子一大笔银子,本公子知道,他是这间珠宝店的后台老板,本公子是来向他讨债的,你是掌柜,快把店里的镇店之宝拿出来,本公子听说你们店里有夜明珠,快快拿出来,否者,本公子只好先砸了你们的店,就当是沈德义偿还债务!’王永泉一听说那年轻公子说的威胁的话,他知道来者不善,因为很少人知道咱家是掌控这珠宝店的后台老板,他知道这年轻公子是来找茬的,他急忙对旁边的人使眼色,让人找来护店的武士,可是,六个大汉一起围攻那年轻公子,却皆败在那年轻公子的钢扇之下,王永泉见武士都被打败了,他很害怕,想暂时逃走,可是,他被那年轻公子抓住了,被狠狠地打了好几个耳光,之后还被按在地上,那年轻公子拿出柜上的项链将王永泉捆了,王永泉不敢挣扎,怕扯断项链,他可怜兮兮地躺在地上,不敢动弹,奇怪的是,那年轻公子并没有拿走店里的珠宝,而只是威胁王掌柜说:‘这次就饶了你这个掌柜的,让你去对沈德义传话,尽快把夜明珠准备好,本公子下一次来,一定要取走夜明珠!’说着,那年轻公子扬长而去。‘小袋子’,你看看,咱家受到如此凌辱,能忍得下这口气吗?”沈德义气愤地说。
“太可恨了,等孩儿抓住了这个年轻混蛋,非剥了他的皮不可!”穆锦囊愤怒地说。
“很显然,到珠宝店来捣乱的如果不是慕容云,那也一定是慕容云所指使的人,从王掌柜所讲述的情况来看,那年轻男子的行为动作极像是慕容云,他举止潇洒,动作敏锐,而且,他所使的兵器正是慕容云所惯用的钢扇,而且,那年轻男子很猖狂地闯入珠宝店,只是打了王掌柜的几个耳光,既没有打伤守卫店铺的武士,也没有打伤王永泉,更是没有抢走任何珠宝,他指名道姓得向咱家要夜明珠,是在故意挑战咱家,所以,这人极有可能就是慕容云,他事先一定是调查好了,看准了珠宝店是咱家的生财宝地,便故意来捣乱的,这是变着法子来与咱家较量,这是慕容云行事的典型风格。”沈德义很有把握地推断说。
穆锦囊听了沈德义的讲述,他一直在想:“义父悄悄开珠宝店这么秘密的事,就连都知监里的人,也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警跸司里也只有李少监知道,慕容云是如何得知这珠宝店的真正主人是义父呢?这慕容云也太厉害了,是个不好对付的人。”
穆锦囊说:“义父说的一定没有错,如果不是慕容云,一定不会知道这家珠宝店是义父开的,只有慕容云这样厉害的人物才会知道咱们的秘密。”
沈德义盯着“小袋子”看,他想:“‘小袋子’直性子,实话实说,而所说的正是咱家现在最担忧的事,慕容云是怎么知道这珠宝店的秘密的呢?而且还知道这店里有一颗夜明珠?难道都知监里有内奸?”
沈德义觉得他的几个手下,不应该是内奸,他想:“知道珠宝店秘密的几个人中,‘小袋子’绝对忠心,是不会说出去的;李昊强知道此事的厉害关系,也一定是不会泄露的;珠宝店的王永泉知道咱家对付内奸的处罚手段,他是打死都不敢说出去的,不可能是我的手下泄露出去,可是,慕容云是怎么知道的呢?这太奇怪了!”
“此事很奇怪,必须仔细查一查,如此秘密的事,竟然泄露了,咱家一定要亲自派人去查。”沈德义略有所思地说。
“义父,三山街的赌坊损失会小一些吧?袭击那里的也是慕容云吗?”穆锦囊问。
“赌坊遭到袭击,银子的损失并不多,但咱家的秘密泄露了,这样的损失才是严重的,三山街的赌坊也是在同一晚上出事的,当日的下半夜,子时之后,赌坊里生意很好,非常热闹,有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年轻公子进了赌坊,他那潇洒的样子让赌坊里的人认为他是大官家的公子,他一进赌坊,赌坊里的伙计便叫来了掌柜张瑞宝,张瑞宝也觉得这位公子一定是一个很富有的主,他想将那公子引向贵宾室,可是那公子不干,张瑞宝只好让他在大厅里的一张赌桌旁坐下,那公子取出银子,开始参赌,想不到,他手气很好,接连几手皆是赢了,此时,坐在他旁边的一位秀才恰好赌光了手中的银子,秀才想借银子继续赌,但赌坊的伙计不允许,那公子看了,将刚才赢来的十两银子拿出五两送给秀才,秀才鞠躬感谢,那公子微微一笑,说:‘快赌吧,多赢几把,赢些银子回家去,专心读书,你这样的秀才,继续参赌是没有出路的,参加科举才是秀才的出路!’秀才连连点头称是。”沈德义仔细地讲着。
穆锦囊插话问:“那公子来赌坊没有捣乱,还帮助秀才,这应该不是慕容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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