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我爸笑说:“这回,你可有得忙了。”
我顿时冲着厨房喊:“妈,你闺女如此国色天香,去相亲可就调价了!”
“老倪,你又跟你闺女说什么不该说的了?”我妈顿时比我声还大地讨伐她亲爱的。
我爸只是低头笑着翻报纸,一声也不吭。
据我这两天观察,我妈一定是被我爸上思想政治课了,因为,从我回家到现在,她都只字未提薛子宁的事情,这非常不像她风格。她的淡定表现仿佛我的生活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个人,她也从来没有见过薛子宁,仿佛薛子宁只是一团空气,微风一过,说没有就没有了。
其实我知道,他们比谁都想知道我跟薛子宁到底是怎么回事,三年前电话里淡淡那句分手了,我爸妈一定不会满足,他们一定很想知道,谁辜负了谁,谁抛弃了谁,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真的应该跟爸妈把这件事情说清楚,只是时候还没到,而且我也不知道如何说出口,顺其自然吧,要说的那天,我自然会说,只是不是现在罢了。
之后的两天,我睁开眼睛就吃,闭上眼睛就睡,偶尔在家里实在待到无聊,便步行不到200米到我三姨家,然后跟放寒假的王淞淞一起上网杀敌。手机也从我离开Z市就再也没开过机,我想要脱离了以往的生活,我也不想主动跟任何人联系,只想单纯地享受着父母的溺爱,什么我都不想再去思考,什么我都不想回忆,我宁愿做一个大脑丧失功能的脑残,至少,我在努力地让自已轻松快活一些。
我妈曾经坚定地认为我心大,其实,我只不过是选择心大来逃避一些不想面对的事实罢了,其实,我并不勇敢,甚至还有些旁人不易觉察的懦弱,当然,这真的只有我自已知道罢了。
只不过,怕什么来什么,到了晚上,我才发觉,你越是想逃避的、不想要面对的,他们却总是在你不经意间敲开你的家门。
“薛叔叔,袁阿姨……”我打开门,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侧身让他们进屋。
我爸妈都迎了上来,有些焦虑地交换着眼神,这时,薛子宁也突然出现在了他爸妈的身后。
我微微愣住了神,袁阿姨连忙笑着说:“阿姨听说你到家了,特别想你,就来看看你。”
我笑了笑,有些尴尬地说:“薛叔叔,袁阿姨,我其实正想着去看望你们呢,只是这两天我……”
这时,我妈开始打圆场,“都快进屋吧,外头怪冷的。”
“小宁,你怎么瘦了呢?”当薛子宁坐在我妈对面的时候,这个脆弱的女性竟然又差一点落下了眼泪,我知道我妈心里非常喜爱薛子宁,我也知道她一直当他是亲儿子一样的。
双方的父母均将粘腻的目光放在对方孩子的身上,有疼爱有不舍还有探究,原本差点成为一家人的人啊,现在却面对面地坐着竟然连如何客套都不会了。
受不了这种几乎让我窒息的场景,就在我想着如何打破沉默的时候,我爸突然说道:“扬扬,爸的烟刚好抽完了,你去楼下替爸买一包。”
我知道我爸在给我一个离开的理由,于是,我响亮应下,连忙拿起外衣便换鞋走了出去。
没想到薛子宁也站了起来,“扬扬我陪你一起去。”
我正想拒绝的时候,家里的电话竟然响了起来。离电话最近我忙不迭地接了起来,竟然是我二舅打过来的。
我刚“喂”了一声,二舅竟然先是清了清嗓子,然后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扬扬,你现在来我家一趟。”
二舅本来就是个嘻嘻哈哈的人,突然间一本正经,我反而有点不适应了。挂了电话我匆忙穿鞋出了门,没想到薛子宁还真的认真跟住了我。
二舅家的小区就在我家小区的隔壁,步行也就十来分钟。我下了楼走得飞快,没想到薛子宁竟然一直跟在我的身后。
“扬扬……”薛子宁快走了两步,拉住了我的手腕,“我们谈一谈好吗?”
我叹了口气,回头望向他,“该说的已经说了,没说的,也就是真的没有必要再说了。”
薛子宁眉头蹙在了一起,“扬扬,你还是没有原谅我。”
“已经三年了,我哪有这么记仇,我们都好好地过自已的日子吧,不要再逼着我回想以前的事情了,那真的不是什么光彩的好事。”我知道,这一刻,我又对薛子宁毒舌了,但是这话里是没有怨恨的,说实话,此时此刻,不管我的表情是多么的嫉恶如仇,其实我的内心就像这夜空一样,平静到毫无一丝波澜。
只是当薛子宁同我一起迈进舅舅家的大门,知道了舅舅突然叫我来的原因时,刚刚还很牛X地说自已心如止水的我,仿佛在心海被投进了一颗威力巨大的原子弹,炸得我差一点踉跄倒地、吐血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