磅礴大雨之中,我甩掉了酒肆卫跟着我的太监,穿了一件蓑衣斗篷,悄然的进了宫。
浑身湿漉漉的,赫连玺一点也不嫌我身上脏,伸手就要抱我。
我冷眼一扫,他伸出的手停在半口。
我冷冷的对他说道:“我要洗漱,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在这里,我洗漱完之后,让秦悟进来。”
皇上的寝宫,没有皇上的圣旨,任何人都不能进,我洗漱干净,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被热水泡红了的脸,带着一抹妖艳,媚眼一勾,活脱脱的像极了妖妃。
面纱敷面,青丝盖了大半额头,只露出双眼,秦悟走进来,我把一整块军号令放在桌子上,“我命令你,六日之后,带兵进京。”
秦悟眉头皱成了川字,拿起桌子上的军号令,左右看了一下,咔嚓一下,把军号令掰成了两半,手里拿了一半,递还了一半给我,单膝跪在我的面前:“本将听令!”
“劳烦秦将军了。”我淡淡的说道。
秦悟离开了皇宫,冒着暴风骤雨,快马加鞭回到了北大营。
暴风骤雨的好处,就是到处都穿着蓑衣带着斗篷,让谁也瞧不清楚是谁,最容易跟丢人。
我就住在皇上的寝宫,对祈惊阙来说我已经失踪,过了几天安稳的日子。
而朝堂之上,苏太傅气势压过太后,无数个文武百官大臣,附合着他,让赫连玺册封苏慕华为皇后。
至于倪寒念,三年守孝期满,方能嫁人,太后以圣旨下,拒不承认除了倪寒念以外的女子当皇后。
朝堂之上,一时之间因为这件事情,风起云涌,太后跟文武百官相斗,赫连玺变成了旁观者。
在冷宫的谢轻吟,经过流产,诛心之痛,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半明过来告诉我,我点头表示明白。
夜深人静,我半卧在软榻上,手摩擦着半块军号令,失神了许久,抬眼之间,就看见赫连玺侧躺在龙榻上,手撑着头,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我。
我动了一下身子,张口道:“谢家有很多银子,你跟木时方说,让他好好打理冷宫,不要让人亏了谢轻吟,她还有用。”
“我想把她送出宫去。”赫连玺从龙榻上翻坐起来,眼神依旧凝视着我:“给她一道圣旨,让她回宜州谢家修养。”
我眉头一拧:“你想让她掌管谢家,成为你的私库?”
赫连玺嘴角一勾,浅褐色的眼眸流光溢彩:“是啊,她去掌管宜州谢家,可比在宫中的用途大。”
我思量了一下:“你说的是,那你最好在明天把她弄出宫去,后日,秦悟的北大营进京。”
“北大营进京?”赫连玺脸色一沉:“太后的禁军将近有十五万在京城,北大营进京,如同造反。”
“不是造反,是护驾。”我阴沉的纠正着他:“你想立苏慕华为皇后,太后不愿意,恼羞成怒要囚禁你,北大营进宫护驾,文武百官皆可做证。”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连同文武百官惹恼太后,让太后成为众矢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