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争流深深地感觉到,自己需要更加珍惜她的大师兄。
嗯,没事的时候,她也要多多地和大师兄交流感情。
……
当叶争流迈进向烽卧房的那一瞬间,她仿佛听到了两声几乎同时传来、意味不明的动静。
叶争流:“???”
叶争流定睛望去,只见云渺之面若冰霜,坐在屋子最左侧;向烽脸似寒云,坐在屋子的最右侧。
在他们中间的地板上,放着三四个包装精美的匣子,匣子上已经细细密密地遍布了一层裂纹。
向烽单手拄枪,枪杆及地;云渺之亦单手握剑,长剑平平地放在膝上。
这两人目光交错之际,犹如冷铁相斫。
屋中遍布着凶猛的枪气,仿佛只要浅浅吸上一口,就足以荡平肺腑;冷冽的剑气也是四下横飞,伤及家具无数,把好好的一个卧房变成了一个普通人只要走进来就会非死即伤的修罗场。
叶争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叶争流喃喃道:“渺之,大师兄,你们在干什么?”
这不对劲儿,她记得云渺之是来送礼的吧!
眼见叶争流的到来,向烽和云渺之同时收力。
七八个摆设用的小件儿失去了枪气和剑气的裹挟,噼里啪啦地从天花板的方向砸了下来,险而又险地摔碎在叶争流刚刚迈出一步的脚尖前。
叶争流:“……”
向烽淡淡道:“师妹失察了。”
云渺之则冷冷地指出:“她本不必察。是你力道不足,把它们掀上去的。”
叶争流:“……我有一个问题疑惑很久了,你们谁愿意给我解答,我真是感激不尽。话说你们在干什么?”
向烽浓眉一横:“问她。”
云渺之八风不动:“问他。”
这两人连回答都同时发出、同时落下,语气更是如出一辙的冰冷的无情,还同样都带着半分未曾消减的战意。
叶争流在一旁听得感慨不已。
她真想当场把秦西楼拉过来,让他好好看看,什么才叫做异父异母的双胞胎亲兄妹。
迈过一地的碎片,还有屋子最中间的几个锦匣,叶争流挑了一张勉强能看的椅子坐了。
她夹在两座当世冰山中间,享受了一把久违的空调待遇。
过了一会儿,叶争流才结合着刚才和赵玉浓的谈话,以及惜字如金的两人偶尔吐出的只字片语,拼出了一个完整的答案。
简而言之,就是赵玉浓给云渺之准备了礼物送给向烽,但向烽从来不收礼物。
云渺之说不行你得收,这是玉浓让我送的。向烽说不行我不收,我连叶争流的礼都不收。云渺之说不收可以,但你瞅啥呢?向烽说就瞅你了,瞅你咋地。
然后,情况便逐步滑坡,变成了叶争流目前看到的这个样子。
——当然,以上所有对话,都是由叶争流自行脑补。
毕竟,指望云渺之或者向烽亲切耐心地口述一遍他们方才的交流过程,显然是很不现实的幻想。
叶争流心情复杂地环视了一圈向烽的卧房,觉得哪怕是前世的两个老乡争抢着买单,场面也不过如此了。
叶争流叹息着上前,打开那几个礼物盒子看看,发现里面多半都是名贵的药材,补气养身的都有,光是参王就装了两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