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啊。
她下意识往陈北炙那边瞟了一眼。
他的脖颈靠在座椅上,衬衣领口略松散,上面落了一小片光,周身一副懒散痞劲,跟旁边几个男生开了把游戏。
是个新出不久的游戏,那会儿好多人都在打,他刚上手,开始的时候有点不熟练,过了半局之后就游刃有余起来,那几个男生频频往他那里看。
他们之前都多少玩过一点。
陈北炙一把飙过悬崖时,有人小声说:“卧槽这个操作太骚了。”
季梦然的视线还在持续地往这边看,还有不少女生的视线都落到这边。
这个年纪的女生大都无法抑制地对这种坏劲又轻狂的男生心动。
而他一副散漫样,对各路视线浑然不觉,只在间隙的时候,视线往逢冬那边滑了一眼。
那时候大巴车走了一半路程,她睡着了,样子挺乖睡相不错,双手规规矩矩放在膝盖上,额头抵着窗,车转过一道弯,光线陡然强起来,她皱了下眉,换了个姿势,整个身子还是往里边斜,有点像自我保护的刺猬。
陈北炙短暂出神,屏幕上掉了一血,几个一块打游戏的男生惊讶了一下,而他的视线很快收了回来,掉的血在十秒内补回来了,中途抽空警告性地看了坐在最后一排的一个瘦弱男生一眼。
那个男生是七班出了名的混子,从一上车就在往逢冬那边看,接收到警示的一眼才讷讷把目光收回来。
从小芒山到市区有四五个小时的车程,进了b市大巴开始一站站地停,京大附中的学生基本都住在附近那片,过了五六站,车上已经快要空了。
逢冬还没醒,她昨天几乎一晚没睡,一直在做噩梦,现在睡得格外沉。
最后车上就剩了她跟陈北炙两个人。
司机看着后视镜,犹豫着要不要把人叫起来,正好看到陈北炙勾起她滑落的一缕长发,别到耳后,他做得不算熟练,带着点逗弄人的坏劲,跟后边的一缕绕在一起。
幼稚死了。
然后侧过头,继续打游戏,仍旧是那副嚣张又游刃有余的样子,偶尔往旁边瞟一眼。
司机的话就憋回去了。
——
逢冬一直睡到终点站。
快要日落了,橘红的光从外边照进来,整个车里的温度都被烤高两度。
她醒过来的时候还有点懵,抬头看见外边的陌生的站牌,生出点慌乱,这个情绪没有在表情中体现出来,她又往周围看,看到旁边的人影松了口气,问:“这是哪儿啊?”
声音里难得透着点软。
问完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大巴半天没动,司机已经收拾东西准备走了,时不时往后瞅两眼。
终点站已经到了,她睡过了十几站。
陈北炙从兜里捞出打火机,他的烟瘾有点犯了,侧头看她一眼:“睡醒了?”
逢冬轻嗯一声。
他接着问:“睡得还不错?”
这句就明显不是什么好话了,她低头把空水瓶往书包里收,他懒散笑了一声,下车打烟。
逢冬收拾好东西站起来的时候,司机探头看她一眼,眼神里烧着点八卦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