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和王雨纯是贼?开什么玩笑?这么漂亮的姑娘是贼?打死我也不相信。”
张忆晚笑得很愉快,浑然没有做贼的可耻感,反而像是在从事一个非常高尚的职业,莞尔一笑道:“但这是事实。”
古辰逸摇头道:“我还是不相信。这年头只听说过女孩子读书读得好,不如脸蛋长得好。你们这样的大美女,不用工作,就有无数男人争着送钱给你们花,怎么可能去做贼?”
张忆晚突然脸一板,说道:“做贼怎么了?我们也是自食其力,总比靠臭男人养活好。再说,我们做的是有良心的贼,有四偷四不偷的职业道德。”
“四偷四不偷?”
“一偷当官的,偷了他们也不敢声张;二偷为富不仁的,偷了他们权当劫富济贫;三偷发了横财的,偷了他们心安理得;四偷行事张扬,吃喝嫖赌的纨绔子弟,这些人拿着臭钱胡作非为,偷了他们也是活该。不偷病人的钱,不偷救急的钱,不偷……”
“好了,好了!”古辰逸举手打断,道:“姐,不管怎样,做贼都不行,而且风险太大,随时都可能被抓,我不想到监狱来看你。”
“切!谁抓我们?谁抓得到我们?捉贼捉赃懂吗?有没有反扒人员我们会傻傻分不清?”
也是,到了张忆晚这个层次,行窃时抓活捉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除非卧龙崛起组织的高手亲自出马,每天守候在她身边,方有可能。
“姐,那你今天叫我出去,莫非让我把风?”
张忆晚扔给他一个白眼,道:“姐出手还用你把风?”
“那又为了什么?”
“让你去观摩。”
“呃?不用吧?”古辰逸有点纳闷,做贼不是光彩的事,能够瞒着的话就应该瞒着,何以特地告诉他这些?让他学这个?又不大像。
“这样的,魔都有大大小小十五个堂口,这段时间,那些香主都对我有些不敬,想挑战贼王的权威。春节前,他们提出在议事堂举办一个技术交流会,主要是针对我的,如果我不能拿出让他们信服的手艺,他们就不认我这个贼王了。”
历代贼王都凭一枚贼王戒指作为信物。姜有河临终前,当着他前生的面将这枚戒指传给了张忆晚,这事,他是知道的。问题是,张忆晚何以拉着他一起去?她是不知道他确切身份的。
“姐,你带我去干嘛?我能做什么事?”
张忆晚是孤儿,从小乞讨为生,然后,十多岁被姜有河相中,带上茅山学艺。下山之后,也只认识了王雨纯。
她的生活圈子很小。
半年前,她无意中和古辰逸相遇,其后发生了很多事情。随着交往的增多,她在古辰逸一声声“忆晚姐”的称呼中,已经将他当作最好的朋友看待。
而且,不知怎么的,古辰逸虽然年纪很小,但经常给她一种安心的感觉,有时候甚至会跟随他的思路行事。这次魔都的贼帮摆了一场鸿门宴,吃饭、切磋,真实目的是对她产生了异议,要是没镇住他们,那么贼王的威信就要丧失。
因此,赴约前,她总感觉心里不踏实,要把古辰逸带上。
上次和黄衣衣比武,就是因为听了小逸的话才险胜一次,她感觉小逸是她的福星。
“姐只有雨纯和你两个亲人,不带上你们,姐不安心啊。”
好吧,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关键时刻我会助你一臂之力的。
心里这么想着,嘴里说出来是另一句话:“忆晚姐,那我们给你加油。挫挫他们的气焰。不过,我还是觉得做贼不好,以后我们还是做点其他事吧。”
张忆晚叹口气说道:“师父临终前交代,要我把贼王手艺传承下去。而且,还有维持贼道大义的责任,没这么简单。”
“都什么年代了?还要传承贼道?姐,我建议就在你手里结束吧。别把这看着大义。”
三人坐车来到魔都东北的六角场地区,贼帮议事堂就设在那里。
贼帮虽然称之为帮,但实际上是个很松散的江湖组织,不设帮主职位,也没管事。各堂口相互之间没有约束力,各自的地盘也是不断在变化。只有遇到堂口和堂口利益冲突的时候,才聚在一起议事,约定各自的范围。
贼王虽说是各地各堂口的头,但也是名誉上的,真要说到责权什么的,也没有。只不过各堂口都有自己的地盘,有自己的人,越界做贼是不可以的。唯有贼王不受此限制。
另外,如果堂口之间的事情闹得太大,解决不了的时候,请贼王出面摆平。
而这一次聚会,目的显然不在于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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