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瞪大眼睛看着郑尚书,一时忘了来这是为了何事。
此时就像在听说书先生说书一样。
郑尚书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道:“前几日钱家被抄这一事,想必二位都知道吧?”
白以云和孟掌柜连连点头。
郑尚书又继续道:“抄家这事其实在京城并不常见,但是这两年,一年抄一家,去年被抄的,便是慕家。”
“全家上下几十人口,都死在了家中。”
“所以,那个地方怨气重,那块地一直无人敢买,直到孟掌柜来了。”
孟掌柜听完,一拍桌子:“什么?我买的时候怎么没人跟我说!我找了风水先生来看,也说这块地风水好!”
郑尚书笑道:“说了你还会买吗?那风水先生想必也是收了钱才这样说的,合起伙来坑你呢。”
都说无商不奸,白以云实在想不通孟掌柜是如何赚到那么多钱的,他来京城后好像都被坑好多回了。
可能那脑子都放到怎么找赚钱路子上了。
白以云清清嗓子,道:“那郑尚书的意思是,孟家被怨鬼索命了?”
郑尚书只是嘿嘿一笑,眉眼有些奸猾:“这个嘛,王妃想知道细节的话不妨回去问问南王?”
这一下把白以云的思路打乱了:“问他?为什么?王爷也知道这事吗?”
郑尚书捋着胡子,嘴上挂着笑:“可不止是知道那么简单。”
白以云放低声音,严肃道:“到底怎么回事?”
孟掌柜也急切道:“就是啊,郑尚书您就快说吧,我家的事有一点线索是一点,蚂蚁再小也是肉不是?”
郑尚书咳了两声,道:“这慕府啊,正是南王亲自带人去抄的。”
“说起来,那慕府犯的罪,其实不是死罪,皇上也只是下令流放罢了。”
“可他们运气不好,遇上了南王。”
“南王是何许人?”
“慕府全家上下几十口人全被乱刀砍死,没有一个活口,全部枉死,就连府里的狗都被砍了头。”
“慕家人的血,流到了街上,整条街都被染红了,洗刷了整整一个月,才洗刷干净。”
“你说,这怨气重不重?本是有活路的,却都被生生砍死,下了黄泉。”
白以云吃了一惊,却还是有些不敢相信:“那。。。那这不是违抗皇意吗?王爷怎会这样?”
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岂不是要被降罪,风险这么大,厉无妄那么谨慎的人怎会做?
郑尚书“唉”了一声:“当时上朝的时候,南王给皇上的理由是慕家抗旨不遵,死命相搏,不得已,才下了杀手,至于这理由真不真,呵呵,谁又会在乎罪臣的死活?有一个差不多的理由,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孟掌柜看向她:“王妃,这。。。”
郑尚书又是那番说辞:“孟家的事,官府会查的,不过在那之前,孟掌柜是不是先请个大师去家中看看?驱驱邪什么的?或许驱邪过后家中就不再死人了,也给官府省事了。”
孟掌柜又向白以云投来求助的目光。
白以云看了孟掌柜一眼,转头对着郑尚书道:“这事就不麻烦官府了,还请郑尚书将你自个儿和官府从孟掌柜身上拿的钱全数送回孟家,哪有官府为百姓办事还敲这许多钱的?”
郑尚书好像有些急:“诶呀!王妃,这,不麻烦不麻烦,查!必须查!一定查!”
说罢朝白以云投来讨好的目光。
白以云知道官府是不会认真去查的,就算查也查不到,还有这个郑尚书,就是想坑钱,根本不会办事,还将这件事全推到鬼怪之说上,以此敷衍。
她有些怒气,道:“郑尚书,还要本王妃说第二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