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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第五章1(第1页)

在列别杰夫的"学位论文"答辩行将结束时,伊波利特突然在长沙发上睡着了,现在又突然醒过来,好像有人从旁推了他一把似的,他打了个哆嗦,抬起身子,仓皇四顾,脸色发白;他甚至惊恐地向四周看了看;但是,当他想起了一切,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以后,他脸上几乎显出一种恐怖的表情。

"怎么,他们要散了?完了?全都完了?太阳升起了?"他抓住公爵的胳膊,惊慌地问,"几点了?看在上帝份上:一点了?我睡过头了。我睡了很久吗?"他几乎用一种绝望的表情又加了一句,仿佛因为睡过了头,耽误了一件与他的整个命运至少有关的大事似的。

"您睡了约莫七。八分钟,"叶夫根尼。帕夫洛维奇答道。

伊波利特定睛看了看他,思索了片刻。

"啊。。。。。。才这么一忽儿!这么说,我。。。。。。"他说罢,深深地。如释重负地吐了口长气。他终于弄明白,什么也"没有完",天还没有亮,客人们从桌旁站起来,只是为了去吃点下酒菜,至于说完了,充其量不过是列别杰夫的唠叨完了,他微微一笑,肺痨引起的潮红,像两片鲜艳的彩霞,开始在他的脸庞上飘忽。

"我睡着的时候,您竟算了一共有几分钟,叶夫根尼。帕夫洛维奇,"他嘲弄地接口说道,"您整个晚上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我看见了。。。。。。啊!罗戈任!我刚才做梦还梦见他来着,"他皱起眉头,向公爵低语,朝坐在桌旁的罗戈任摆了摆头,"啊,对了,"他忽然又跳到另一话题,"刚才慷慨陈词的列别杰夫呢?那么说,列别杰夫说完了?他说什么来着?公爵,有一次您是不是说过,‘美,能拯救世界?诸位,"他向大家大声喊道,"公爵断言美能拯救世界!而我断言,他所以能这样精骛八极。浮想联翩,因为他现在正在谈情说爱。诸位,公爵恋爱啦;方才,他一走进来,我就看出了这点。公爵,别脸红嘛,要不,我怪可怜您的。什么样的美能拯救世界呢?这话是科利亚学给我听的。。。。。。您是一位热诚的基督徒吗?科利亚说您自称是基督徒。"公爵注意地打量着他,没回答他提的这一问题。

"您不回答我?您也许以为我非常爱您吧?"伊波利特又蓦地加了一句,仿佛脱口而出似的。

"不,我不这么认为。我知道您不喜欢我。""怎么?甚至发生了昨天那件事以后?昨天我不是对您很真诚吗?""昨天我就知道您不喜欢我。""那是说,因为我忌妒您,总忌妒您吗?您老是这么想,而且现在还这么想,但是。。。。。。但是我干吗跟您说这个呢?我想再喝点香槟酒;请您给我倒一杯,凯勒尔。""您不能多喝,伊波利特,我不让您喝。。。。。。"公爵说罢把酒杯从他身旁挪开。

"倒也是。。。。。。"他若有所思地立刻同意道,"也许有人会说。。。。。。我才不管他们说什么呢!难道不对吗?难道不对吗?让他们以后去说三道四好了,对不,公爵?以后的事跟我们大家又有什么相干。。。。。。话又说回来,我还没睡醒。我刚才做了一个多么可怕的梦啊,这会儿才刚刚想起来。。。。。。公爵,我并不希望您也做这样的梦,虽然我也许真的不喜欢您。话又说回来,即使不喜欢一个人,何必希望他坏呢,对不对?也真是的,我怎么老问,老问个没完没了呢!请把您的手给我,我要紧紧地握握您的手,就这样。。。。。。您倒底还是向我伸出了手,可见,您知道,我会真心诚意地跟您握手的,对不对?。。。。。。我大概不会再喝酒了。几点了?不过,不必了,我知道现在几点。时间到了!现在正是时候。那边在干什么,在那边角落里摆了下酒菜吗?那么说,这张桌子不用。那太好了!诸位,我。。。。。。不过,这些先生都不在听我说话。。。。。。我打算念一篇文章;当然,吃点下酒菜更有意思,不过。。。。。。"突然,完全出乎意外地,他从衣服上方一侧的口袋里,掏出一只办公室用的大型封套,封套上还盖着一个很大的红漆封印。他把封套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这件出人意外的事,在对此毫无准备,或者不如说,虽有准备但并未料到会在这样的人群中产生了效果。叶夫根尼。帕夫洛维奇甚至从自己的坐椅上微微地跳起身来;加尼亚则迅速凑近桌子;罗戈任也探过身去,但念念有词,似乎不无遗憾,好像他明白个中奥妙似的。出现在近旁的列别杰夫,带着好奇的目光走了过去,他看着封套,在极力猜测其中到底有何奥妙。

"您这儿是什么呀?"公爵不安地问。

"公爵,我曾经说过,太阳刚一升起,我就躺下休息;我用人格担保:你们会看到的!"伊波利特叫道,"但是。。。。。。但是。。。。。。你们难道以为我不能打开这封套吗?"他又加了一句,并用一种挑战的神态环顾四周所有的人,似乎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不加区别。公爵发现他在浑身发抖。

"我们谁也没有这么认为,"公爵替大家回答道,"为什么您以为有人会这么想呢,而且。。。。。。您怎么忽发奇想,要念一篇什么东西呢?您这里面到底是什么呀,伊波利特?""到底是什么呀?他又出什么事了?"周围的人问道。

大家都一边吃着下酒菜,一边走拢来;那盖有红漆封印的封套,像磁铁般吸引着大家。

"这是我昨天亲自写的,公爵,也就是我答应您一定到这里来住以后立刻写成的。昨天我写了一整天,夜里又接着写,今天早晨才写完,昨天夜里,快天亮的时候,我做了一个梦。。。。。。""不好明天念吗?"公爵胆怯地打断他的话道。

"明天就‘不再有时日了,!"伊波利特歇斯底里地微微一笑。"不过,请诸位放心,只要四十分钟就可以读完,嗯,最多一小时吧。。。。。。您瞧,大家多么有兴趣;大家都走过来了;大家都在看我的封印,我假如不把文章装进封套,就不会产生这么大的效果!哈哈!瞧,一种神秘感就有这么大的威力!诸位,要不要打开?"他异样地哈哈笑着,两眼闪着光,叫道。"秘密!秘密!公爵,您记得是谁晓喻众生‘不再有时日了,(见《新约。启示录》第十章第六节。)吗?宣布这话的是《启示录》里一位神通广大的天使。""还是不念的好!"叶夫根尼。帕夫洛维奇蓦地叫了一声,但是他的神态很不安,这是许多人没有料到的,也使许多人感到奇怪。

"别念了吧!"公爵用手按住封套,喊道。

"念什么呀?现在吃下酒菜要紧,"有人说。

"文章?给杂志投稿?"另一人问。

"也许很枯燥吧?"第三个人又加了一句。

"这到底是什么呀?"其余的人问。但是公爵胆小的姿态仿佛使伊波利特自己也感到害怕了。

"那么。。。。。。不念?"他似乎提心吊胆地向公爵低语,发青的嘴唇上露出一丝苦笑,"不念?"他喃喃讷讷地问,用目光扫视着全体观众,扫视着所有的眼睛和脸,似乎又用从前那种向大家寻衅似的感情用事的神态抓住大家不放,"您。。。。。。害怕?"他又转过身去问公爵。

"什么?"公爵问,神情越来越紧张。

"谁有二十戈比,一枚二十戈比硬币?"伊波利特仿佛有人拽了他一下似地从座位上跳起来,"随便什么硬币。""给!"列别杰夫立刻掏出一枚硬币给了他;他寻思:伊波利特本来有病,现在没准发疯了。

"薇拉。卢基扬诺芙娜!"伊波利特急忙请她帮忙,"拿去,扔到桌上:是鹰(指硬币上的沙俄国徽图案。。。。。。双头鹰。),还是背?是鹰,就念!"薇拉害怕地看了看硬币,看了看伊波利特,然后又看了看父亲,接着便仰起头,似乎坚信她自己是不应该看硬币的,然后别别扭扭地把它扔到桌上。落下的是鹰。

"念!"伊波利特似乎被命运的决定所压倒,低声说;即使向他宣读了死刑判决书,他的脸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苍白。"不过话又说回来,"他沉默半分钟后,突然打了个哆嗦,"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刚才想孤注一掷?"他用与刚才同样的貌似坦率的神态打量了一下四周所有的人。"但是,要知道,这是一种奇怪的心理特点!"他转向公爵,突然十分惊讶地叫道。"这。。。。。。这是一种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特点,公爵!"他肯定道;他神情活跃,似乎渐渐清醒过来,"公爵,您把这点记下来,不要忘了,您好像在收集有关死刑的材料。。。。。。我听说了,哈哈!噢,上帝,多无聊多荒唐的事啊!"伊波利特坐到沙发上,用两只胳膊支在桌上,抱住脑袋。"要知道,这甚至叫人怪难为情的!。。。。。。我才不管它难为情不难为情呢,"他几乎立刻抬起了头。"诸位!诸位,我这就打开封套,"他似乎突然横下一条心宣布道,"我。。。。。。我,不过我并不强求大家非听不可!。。。。。。"他用两只激动得发抖的手打开封套,从封套里取出几张写得密密麻麻的信纸,把它放在面前,用手伸开。

"这是什么?这究竟是什么东西?念什么?"一些人阴阳怪气地嘟囔道;另一些人则沉默不语。但是大家都坐了下来,好奇地看着。也许,他们当真在等待出现什么不寻常的事。薇拉抓住父亲坐的椅子,吓得差点哭出来;科利亚也差不多处在同样的恐惧状态中。列别杰夫本来已经坐下了,这时又突然欠起身子,拿起烛台,让烛台离伊波利特近点,念的时候光线亮点。

"诸位,这。。。。。。你们马上就会看到这是什么了,"伊波利特不知为什么加了这句话,接着就忽然开始念道:"《必要的说明》!篇前题词‘Aprèsmoiledèlug,。。。。。。(法语:"我死后哪怕洪水滔天"。据传:这是法王路易十五的一句名言,后来不胫而走,成为人们的常用语。)嘿,见鬼!"他好像被灼伤似地叫了起来,"难道我竟会正儿八经地拿这句蠢话做题词?。。。。。。请听下去,诸位!。。。。。。我向你们保证,这一切说到底也许不过是一些不足挂齿的小事!这里记载的不过是我的某些想法。。。。。。如果你们以为,这里。。。。。。有什么神秘的或者。。。。。。违禁的东西。。。。。。总之。。。。。。""别说开场白啦,念吧,"加尼亚打断他的话道。

"尽绕弯子!"又有人加了一句。

"尽说废话,"一直沉默不语的罗戈任插嘴道。

伊波利特蓦地抬起头来看了看他,当他俩的目光相遇之后,罗戈任咧了咧嘴,发出一声尖酸刻薄的苦笑,慢条斯理地说出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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