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你想象中严重,很多人都有不同程度的嗜睡,我不过是最近有些累。】
骗子。
【只是爱睡,像今天这种情况很少,也不影响日常生活,吃些药干预就能控制。】
大骗子。
明寐抬头,眸中洇着清碎。
景淮,你不知道吧。
我这人,也不是非活不可。
手有些冻僵了,明寐握住行李箱拉杆,抬腿,走向安检厅。
将毅然背影,留给这座昏眠飘白的城市。
……
景淮的睡眠大部分并不完全属于昏迷,而是有飘忽渺然的缕缕意识牵挂着。
如果要去形容的话,大概就是被沉浸在海底,在天海全白的空间。
天空与海洋,陆地没有任何区别划界——白色,全是这种空洞的,归无的颜色。
他手握画笔,站在随处是画布的世界,试图记叙什么却无从下笔。
之间,他曾看见过一个词——三文小说。
日语中的一个概念,三文钱,也就指不值钱,廉价粗糙的意思,而三文小说意为没有价值的,低俗小说。
而景淮想,他的存在或许就是某本三文小说里藏在人群中,望着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剧情的,没有思想和价值的路人一个。
在于曼香和景致洲这本都不能搬到台面上的三文小说里,他作为一枚棋子,一个工具,没有脸庞和人格,随便换个人来,也照样合理存在。
他像是某位作者笔下一个万能的角色,随意搬弄,好用简单。
他可以是出身名门,青出于蓝的景致洲之子,可以是响彻国内外的青年艺术家,可以是首屈一指的数媒工作室老板,可以是学校里受教授们期望的优秀学生,也可以是学弟妹们眼里出类拔萃的助教学长。
有人告诉他,你要笑,你要画,这样你才配有身份,才有价值。
可当景淮站在这梦境画廊,面对千尺百布,提笔却发现——他连自己的脸都无法描摹。
修长的手指略有细细颤抖,啪嗒,画笔掉到地上,然后如被溶解般坠入海底。
【你画得好棒啊。】
【景淮,你喜欢画画对不对?】
【那你能给我画一张吗?求求你啦——】
【景淮,你笑啦。】
【还疼不疼?】
【那你还难过吗?】
就在这时,-->>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